七夕过后,苏颜就成为了庄园的女主人。
早在一个月前,姚安安就要求她请客了,当时苏颜与她约定的是领证当天就和白星梵一起请她吃饭,但这个约定并没有按照计划进行,一直到婚后第四天,苏颜才单独约了姚安安。
她与姚安安约得是上午十一点半在万象城正门口见。
还不到十点半,苏颜就给司机打了电话——白星梵不在家,一早就去了公司,但安排了专业的司机供她使用,那辆黑色的宾利也成为了她的专属座驾,只要她打一通电话,司机就会立即开着车来接她。
其实苏颜并不想用他给她安排的车和司机,但如果没有司机的话,她就出不了门,因为庄园所属的别墅区选址僻静、安保严格,进出只能通过报备过的私家车,但她又不会开车,所以只能依赖司机。
挂下电话后不到二十分钟,司机就将车开到了别墅门口,等苏颜坐稳后,宾利车缓缓启动,迅速又平稳的驶出了庄园大门。
苏颜坐在副驾驶后面的那个位置上,扭头朝着车后方看了一眼,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紧紧跟随着她所乘坐的黑色宾利。
她轻叹口气,无奈地将头扭了回来,内心有些苦涩。
那辆黑色的迈巴赫车里面,坐着两位保镖。
白星梵美其名曰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但她明白,他是不放心她,担心她这只小夜莺会挣脱鸟笼,所以才安排保镖跟着她。
他没有彻底限制她的自由,但也没有完全给她自由,她只能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自由。
换句话说,他就是她的鸟笼。
半个多小时后,司机将车停在了万象城正门前的马路边,苏颜下了车,身穿黑色的便装的高大保镖紧随其后,不远不近地跟着苏颜,不会过分的贴着她,但也绝不让她消失在他们的视线范围中。
姚安安早就到了,正站在商场正门前等她。苏颜一走上台阶就看到了自己的好姐妹,先激动地朝她招了招手,然后快步朝她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姚安安也朝着她迎了几步。
在看到苏颜手中拎着的四五个爱马仕和香奈儿的购物袋后,姚安安震惊地感慨了句:“我的天,你到底是来购物的还是来卖货的?”
“送你的。”苏颜微抬手臂,将手中的购物袋递向了姚安安。
姚安安瞪大了眼睛,同时倒吸一口冷气:“真的假的?”
苏颜:“骗你干嘛?”
姚安安差点就感动哭了:“富婆!姐妹!”
苏颜被逗笑了:“快点拿着吧,真的很沉。”
姚安安虽然激动,带也没有被爱马仕蒙蔽心扉,谨慎地问了句:“这都是你老公给你买的吧?你送给我了,他不会不高兴?”
苏颜:“不会,他给我买太多东西了,我要是不给你拿几个,根本用不完。”
姚安安:“……”
姚安安:“…………”
姚安安:“………………”
沉默了好几秒钟后,姚安安一脸羡慕嫉妒恨地看着苏颜:“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句话,真的很凡尔赛。”
苏颜:“……”
姚安安持续羡慕中:“哎,你老公对你可真好。”
苏颜笑了一下,笑容中带着些姚安安无法察觉出的苦涩:“他对我是挺好的。”
这句是实话,白星梵对她真的很好,好到无可挑剔。
他把她当成了公主,那座庄园就是他为她打造的城堡,城堡内金碧辉煌,铺就了遍地的奢华玫瑰。
按理说,她应该没什么可挑剔的。
但是,她没有自由。
他的爱太偏执了,那种疯狂的占有欲令她感到惶恐。
她时常会觉得自己的脖子上好像缠绕着一根无形的铁链,铁链的另外一端掌控在他的手中,无论如何挣扎,她都无法挣脱他的束缚。
但她也明白,自己并不能向任何人抱怨或者求助,包括自己的父母,因为在世人的眼中,她现在过得就是最好的生活,享受着许多人这辈子都无法享受到的社会地位和物质水平,所以她没资格抱怨,不然就是不安于室、不知好歹。
所以,她只能把这些苦涩藏在心里,默默地消化,同时不断地说服自己去接受这一切、适应这一切,或者说,是自我麻痹,反正也无法改变什么了,只能麻木接受。
轻叹口气,她再次对姚安安说道:“快拿着吧。”
“你确定你老公真的不介意?”姚安安还是有点不放心。
苏颜向她保证:“绝对不会。”
她很确定白星梵肯定不会跟她斤斤计较这种小事。
在物质方面,他绝不限制她。
她毫不怀疑,哪怕她想一掷千金地去买一块废铜烂铁,他也不会有任何意见,只要她开心就好。
他的底线是感情,是她对他的忠诚度和服从度。
只要她能够乖乖地服从他,乖乖地待在鸟笼子里,他就不会不高兴。
听了苏颜的保证后,姚安安终于放心了:“哎,那我就只能勉为其难地帮你分担一些压力了!”
苏颜被逗笑了:“我真是谢谢你了!”
姚安安开开心心地接过了苏颜递来的东西:“下次再有这种好事、不不不,再有这种困难,别找别人,还找我,我愿意替你分忧解难!”
苏颜笑着说:“好,忘不了你!”
姚安安:“嘿嘿!爱你呦!”
苏颜又笑了一下,然后想问她些什么,但是忽然想到了跟在身后的保镖,最终欲言又止,把已经冒到嘴边的话改成了:“先去趟洗手间吧,我想上厕所。”
姚安安:“OK!走!”
随后两人手挽手走进了商场。一楼没有卫生间,她们先乘坐电梯去了二楼,走进女厕所之后,苏颜才小声问了姚安安一句:“我让你帮忙买的那个东西你买了么?”
姚安安这才回忆起来了什么,立即低头去翻找手里拎着的甜点铺袋子:“买了买了!”她把袋子递给了苏颜,又特别奇怪地问了句,“你干嘛不自己买呀?不好意思?”
苏颜没办法跟她说那么多,只能点了点头:“嗯。”
姚安安却越发的不解:“不就是一盒避孕药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实在不行找外卖送呗。”
苏颜尴尬地笑了一下:“我们家不是住的远么,外卖也不能进小区。”
姚安安并没有被这个理由说服:“让你老公买呀,他也不好意思?”她又道,“真不想要孩子就戴套呗,吃药多伤身体呀。”
苏颜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了,只得选择转移话题:“等会儿再说,我真的着急上厕所。”说完,她就不再理会姚安安了,快步朝着卫生间里侧走了过去,找了个没人的隔间走了进去,关上门后,她打开了那个甜点袋子,从装蛋糕的纸盒下面翻出来了一盒避孕药。
白色的药品包装盒微微反射着头顶照射灯的光芒。
苏颜蹙起了眉头,神色中流露出了不安与担忧。
从七夕那天起,他们就没用过措施,到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她不确定现在吃药还管不管用。
她不想要孩子,最起码,在自己彻底接受现实之前不想。
她曾经也想过要孩子,但那时她还没有意识到白星梵的性格有多么的偏执,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多么的桎梏。
但是现在,她已经清楚地意识到了自己是一只笼中鸟,本就不怎么自由,如果再有了他的孩子,她的处境只会越发的身不由己,这辈子都别想挣脱枷锁飞出鸟笼。
她也清楚他很想要一个孩子,但她根本不敢把自己不想要孩子的想法告诉他,因为她这种行为就是在忤逆他,所以她只能偷偷避孕,不然他一定会生气。
她很害怕他,更怕惹他生气。
家中有阿姨有管家,她不能叫外卖帮忙买,不然会被发现;自己去药店的话,有保镖跟随,还是又被发现的风险,所以她只能约姚安安,拜托她帮忙。
其实婚后第一天她就想约姚安安了,但是姚安安那几天工作比较忙,直到今天才有时间出来赴约。
中间隔得日子有些长,药物不一定管用,但她还是想试一试。
万一有用呢?
她不想再被孩子束缚。
看完药物说明书后,她从随身携带的托特包里拿出了水杯,就着水把含在嘴里的药片吞了下去,然后重新把药盒藏进了放到蛋糕的袋子里。
从隔间里出来后,她拎着东西去了洗手台。
姚安安没上厕所,一直拎着东西站在洗手池前等她,顺便照照镜子。
苏颜走到了她身边:“帮我拿一下东西吧,我洗个手。”等姚安安把她的包和袋子接走后,她打开了水龙头,弯腰洗手。
正低着头用泡沫洗手液搓手时候,她忽然听到姚安安问她:“你脖子怎么了?怎么紫了一块?”
苏颜:“……”
“怎么耳朵后面也有?”姚安安又发现了一处,惊讶又担忧:“我艹,你不会是起湿疹了吧?”
苏颜的脸颊猛然发烫,羞耻地咬住了下唇,低着头说道:“不是,蚊子咬的。”说话时,她的两只耳珠不由自主地开始充血发红。
姚安安震惊:“什么蚊子这么毒?看着好严重啊……”
“……”
这已经是涂了好几层遮瑕之后的效果了。
而且脖子和耳根处的痕迹只是他留下的冰山一角。
白星梵比她预料中的还要重欲的多。
第一天晚上,他就要了她三次,弄得她很累,浑身酸疼,几乎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
那个地方也很疼。
站着不舒服,坐着更不舒服,只能躺着。
第二天晚上他还想要,但她实在是难受,就跟他说了她很疼,他倒是没有继续勉强她。
但他的自控力也只能维持一天而已。
昨天晚上又是几番折腾,都把她弄哭了。
他并不粗暴,而是温柔细腻,但正是这种温柔细腻,反而越发的磨人。
就好比是海浪,起初轻轻拍岸,并不会令人觉得惶恐或者抵触,反而极度舒适,想再体验一次,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风浪在不知不觉间一次比一次的迅猛了起来,身下的潮水也随之高涨,等海滩上的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避无可避,狂风巨浪在顷刻间席卷而来,不由分说地将她卷入其中,与她融为了一体,带着她沉沦起伏。
她从没想到过,自己的身体竟然会那样的不受控制。
哭也是抑制不住的。
直到结束后她还在低声啜泣着。
他拥抱她,抚摸她,温柔地哄着她,最终,她疲惫不堪的在他的怀中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