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瑶推搡起来,可身后悬着的感觉让她找不到支撑点,身体不受控制地倾向他。
一时气急,她张口就咬,咬在男人肩头。
整齐的贝齿还算锋利,她听得一声闷哼。
怕了吧!她也是带爪牙的!
赵修槿从她襟前侧眸,见她绷着一张小脸,好笑道:“能耐了。”
说着,他竖抱着她走到桌前,倾身将她放下。
后背靠在冰凉的桌面上,宁瑶总算找到了受力点,想要坐起来时,却被男人再次压住。
赵修槿握住她的两只手捏在一起,抽掉了她的裙绦,绑住了乱动的细腕。
宁瑶暂忘了曾经,也就不记得太子有捆人的嗜好。
她扭扭腕子,气得脸蛋通红,据理力争道:“男子要给予妻子尊重,殿下此举,有违君子......”
赵修槿埋头在她脖颈,气息灼热道:“歪道理不少。”
宁瑶磨牙,“哪里歪了?”
赵修槿掐住她的下颌,盯着那两片娇唇,喑道:“嘴气歪了。不真的碰你,但让我亲亲,嗯?”
宁瑶不懂“亲”和“碰”的区别,哆嗦道:“那跟碰有什么区别?”
赵修槿附身,气息喷薄在她的唇角,“区别可大了。”
宁瑶偏头看向门口,见一门之隔的外廊上灯火微弱,有人影来回走动,她灵机一动,“外头有人,有刺客!”
赵修槿轻瞥一眼,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她唇上,“嗯,有刺客。瑶儿别动,为夫来动。”
这句“别动”带着浓重的调笑,偏偏让人羞红了面颊。
39. 第 39 章 桃花
有刺客, 有刺客,有刺客。
宁瑶倒在桌面上,嘴里絮絮叨叨个不停, 不停推搡着身上的男人。
两只手腕被绑在一起,拳头的力量有了叠加, 砸在胸膛上属实很痛, 赵修槿抓住她乱舞的拳头举过头顶,附身吻上她的玉颈。
湿漉漉的触感蔓延开来, 如氤在肌肤上的水汽挥散不去,又如缠绵悱恻、细细密密的春雨滋润在心苗上。宁瑶惊诧于自己对这种暗昧的迎合, 还软了身子。
怎么会这样......
感受到她的服软, 赵修槿吻向她的耳根, 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瑶儿。”
他呢喃着她的名字,让她真真切切感受到被占据、眷恋、痴迷。
灼热的气息落在嘴角, 宁瑶头皮发麻, 身子却一软再软。诡异的酥软感袭上尾椎骨, 再慢慢推进, 沿着骨节直逼后颈。
宁瑶蜷了蜷脚趾, 身子冒出薄汗。
这种攻势太过磨人, 既陌生又新奇, 宁瑶慢慢没了思考的能力,如飘荡在江面的小船随波摇曳,只凭缰绳拉拽在码头。
赵修槿没想真的动她,却也没想到她会服软,心头掀起狂喜,不顾一切地吻住她的唇。
“唔......”
不比其他地方的触碰, 唇上敏感,让宁瑶有了反应。
“不要,放开我......”
她不停扭动腰肢,手腕也因挣扎被勒出血痕,疼得冒出眼泪。
湿咸的泪珠顺着下颌流到嘴角,赵修槿尝到咸味,方觉小娘子哭了。
双臂用力撑起,他匐在她上方,看着她抽咽,“刚刚不是接受了么,怎么又哭?”
两只小手贴在一起,只能用腕根部擦拭眼泪,宁瑶呜呜咽咽道:“谁接受了!谁接受了!”
看着人儿哭得好生难过,赵修槿直起腰,不想再试探了,心里泛起挫败,淡淡叹了一声,将人拉坐起来,松开她腕上的裙绦,用拇指为她揩泪,“不逗你了,别哭。”
宁瑶避开他的触碰,揉了揉腕子,又开始色厉内荏:“你离我远一点。”
赵修槿退后两步,平复着身体的躁意,“可以吗?”
压迫感骤消,宁瑶低头看向腕上的红痕,在心里又给太子加了一笔:床笫古怪趣味。
次日回京,早有三千营的几位将军等在池晚府上。
要事在身,赵修槿让人将宁瑶和庄芷柔送去后院,自己和几位将军去往书房,开始商议掌控宫阙控制权的事宜。
听说宁乐就在府上,宁瑶撇下庄芷柔,快步生风地跑向客院,“姐姐姐姐......”
宁乐坐在客院的批把树旁,见妹妹跑进来,激动地起身迎了过去,“阿瑶!”
姐妹二人相拥在一起,久久不曾分开。
得知宁瑶失了一部分记忆,宁乐心里愧疚。深宫似海,那些冷刀子本该是瞄准她的,却由妹妹代为承受了。
宁瑶急于在宁乐这里得知事情的真相,拉着她坐下后,视线先落在她的小腹上,眼中带着疑惑。
宁乐带着她的手抚上肚子,打了两个圈,“是有了。”
宁瑶怔然,不知该安慰还是责备,“姐姐打算生下来?”
“生。”宁乐弯颈轻抚着有些凸起的肚子,目露坚毅,“不管清越如何,这都是我的孩子,我会尽力保住他她。”
姐妹二人聊了许久,久到夕阳西下,金灿灿的晚霞洒满庭院。
因着怀有身孕,加之前段时日太过波折,宁乐打个哈欠,有些扛不出源源不断的困意。
宁瑶让人扶她回房休息,自己坐在庭院内等着太子忙完。
晚膳过后,赵修槿送走几位将军,带着张秉得来到客院,见宁瑶一个人坐在那里,抱拳咳了下。
宁瑶抬头,起身跑过去,“殿下何时方便,能带我见一见爹爹和娘亲吗?”
身为女儿,虽关心爹娘的安危,却也知道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给太子添乱,所以询问的时候,语气格外小心。
赵修槿拉住她的手,将人往另一个客院带,“这事儿放放,我明日进宫有要事。”
“殿下明日就要面圣?有把握不被皇上责罚吗?”
“嗯,宫里的事情都已安排好,不必担心。”
这话一出,宁瑶顿住步子,她在担心他吗?
好像是的。
两人走到拐角处,庄芷柔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殿下何时进宫,我也要一起!”
赵修槿淡道:“你暂且留在池府,听我安排。”
庄芷柔摇了摇头,“我要进宫,向西厂讨个说法!”
“勿要擅作主张!”赵修槿愈发严肃,没有置喙的余地。
庄芷柔气哼哼地站在台阶上,看着赵修槿牵着宁瑶走远,却也不敢违抗他的命令,不过,不让她进宫,她可以杀到西厂太监在宫外的老巢去!
听说郑全贵在宫外有一处大宅,私养了十来个风情万种的妓子。
庄芷柔倒不至于找那些妓子麻烦,不过他那座宅子别想住人了!
当天夜里,城西郑府燃起熊熊大火,火光漫天,许久都不曾熄灭。
次日早朝后,郑全贵铁青着脸,跟着嘉和帝走进御书房,不过他隐忍惯了,即便失了上千两的财物,也不会跟主子提起。
倒是嘉和帝随口问了句:“听说昨夜有人去你府上纵火?可抓到了凶手?”
“还未。”郑全贵磨牙带笑,听似云淡风轻。
可就在这时,随着一声“太子觐见”,郑全贵再也笑不出来了。
太子何时回的城?
嘉和帝也极为诧异,若太子不顾密旨,执意回城,为何没有收到唐絮之的传信?
还是说,唐絮之被扣下了!
看着嘉和帝冷冰冰的面庞,一身蟒袍的赵修槿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