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君成,取悦我(1 / 2)

屋外淅淅沥沥下着雨,屋内满室春光,天空乌云密布,阴沉沉的,门窗紧闭的房内光线昏暗,楚皓亦也不知怎么上个药,最后便成了这样。

昨夜他带君成去上了一堂课,君成如那好学的学子一般,今日便要实践,楚皓亦又能拿他怎么办,自然是顺水推船,顺其自然。

他修长的手插入了君成的墨发中,扣住他的后脑勺,二人唇齿相依,彼此的呼吸都在逐渐变得灼热,温度上升,空气中散发着暧昧。

微微发颤的呼吸,温热的唇,无一不在诉说着主人的情动。

床榻陡然上来两人,结实的床还是摇晃了一下,君成睁开眼,深邃的眸子半阖,看向楚皓亦的眼睛里似有深渊,一望探不到底。

楚皓亦不喜他这眼神,抬手遮了他的眼睛,弯腰亲了亲他的唇角,牙齿轻咬了一下,留下一个小印子,抵在他胸口的手用了力,将他推开些许,楚皓亦支起上半身,捂着君成眸子的手仍未松开。

“侯爷——”君成喘息着道,“若你继续做下去,将覆水难收,无法回头。”

楚皓亦闻言,不急不缓的低下身,手肘撑在了君成肩旁的被褥上,支着脑袋看着他的侧脸,君成这张脸着实深得楚皓亦的心,他亦是说不清楚君成和后院的那些男子有何不同,可看到君成时,他心中便会有所触动。

觉着这人哪哪都好看,哪哪都让他血液沸腾——平日这人情绪收敛,但在某些时候,桀骜不驯便会彰显一二,骑马奔腾的野性,射箭时的英姿飒爽,与人打斗时眉间的狠厉……只是想想,就能让他激动起来。

君成是丛林里的野狼,楚皓亦妄图将这野狼收入囊中。

他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从君成眼睛上挪来,指尖在他脸上描摹,从饱满的额头,到高挺的鼻梁,再到那微张的薄唇,此时此刻,又是另一幅模样,眼角情动,叫人想要征服他。

“你初时劝我,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本侯现在便告诉你,本侯在哪,哪就是岸。”楚皓亦指尖按了按他的嘴唇,殷红的颜色格外好看,迷人且诱惑,驱散了他身上的冷漠正经。

楚皓亦做事一向随心所欲,他沉沦其中,也想拽着君成同他一起沉沦。

他偏爱君成,无论在何人面前,也从不掩饰这偏爱。

君成偏头,眸色幽暗的看着他:“你可会后悔?”

楚皓亦似是觉得他的话可笑,眉眼情动之间带了笑意:“我还从未后悔过。”

君成:“我不是善茬。”

“当然。”楚皓亦在他耳边低声道,“我就喜欢你这样。”

君成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侯爷,你我再进一步,我必然见不得你身旁再有旁人,你可会觉得我霸道蛮横……”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楚皓亦堵住了嘴,楚皓亦吻住他,舌头在他嘴中扫荡一圈,松开他道:“话多。”

他扣住他的手,偏头勾起了一个笑,温柔得晃眼,一双眸子柔情似水,多情又无情,似谁都能得他欢心,可又谁都留不住他,如浪子般无情。

君成微支起上半身,楚皓亦低了头。

良久,君成衣服里掉出来一物,楚皓亦捡起来看了眼,便认出了是什么东西,他轻笑一声。

君成解释:“医馆顺便买的。”

“嗯,我知道。”楚皓亦道,“来时沐浴了?身上这般香。”

但回来之后楚皓亦衣服都没换,君成就来了,按理来说没有那个时间。

君成低声说:“……出府时洗了洗。”

他的墨发凌乱散下,铺散在床榻之上,不久过后,楚皓亦的墨发于他交缠在了一起,分辨不清是谁的。

窗外雷声轰隆隆,雨点砸在青石板路上,院子里冷清,无人进出……

——

屏风后,下人将浴桶中的水倒满,水里往上冒着热气,下人在屏风后行礼道:“侯爷,水已备好。”

楚皓亦“嗯”了声,尾音慵懒,透着事后餍足,“下去吧。”

“是。”下人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屋内还有未散去的味道,令人遐想,面红耳赤,楚皓亦松松垮垮穿着亵衣坐在床边,里侧男人背对着他躺着,青丝散落,遮了些许轮廓。

楚皓亦伸手将人拉了起来,抱住了他,君成推了他一下,沉声道:“不必,我身体无碍。”

“我想这般做。”楚皓亦说。

君成哑口无言。

楚皓亦抱着他进了浴桶中,浴桶很大,二人在其中泡澡也绰绰有余,君成身上有许多疤痕,他一得自由,便背过了身。

“你可知,将背交与旁人,是极其危险之事。”楚皓亦说。

君成侧头:“我相信侯爷。”

显然二人说的并不是一回事。

楚皓亦背靠着浴桶,胸口埋进了水中,唇边勾着笑,“哦?本侯都不相信自己。”

这人到了这种地步还能真的愣,也是着实罕见。

君成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背脊陡然紧绷,转过身来看到楚皓亦的脸,又偏过了头,楚皓亦见他这般难为情的模样,也没再逗他。

天色还未晚,雨势已停,天边仍然阴沉,楚皓亦窝在书房,处理因玩乐而暂且放置到了一边的正事,君成如守门神一般的站在门口,楚皓亦唤他进来,让他坐会,君成面上有一瞬的不自然。

楚皓亦便想起了什么,指着身后书架道:“你想看什么便看吧,若是困了就歇着。”

他待君成的态度越来越不像是待一个护卫,君成道了声“是”,便走进了书架中,他拿起一册书,随意翻动了几下,余光却始终是落在楚皓亦的背影上。

他摸了摸后颈的位置,总觉着有些疼,楚皓亦在他身后时,似还咬了他好几口。

夜渐渐深了,书房中点了烛火,房内很静,楚皓亦坐在桌边,肩头一沉,他偏头一看,肩膀上多了一件披风。

君成:“夜里天冷,侯爷注意保暖。”

楚皓亦握住了他要收回去的手,大拇指在他手腕处抚摸了两下:“君成当真是贴心。”

君成:“……”

门外一道黑影出现,接着外面响起了小厮的声音:“侯爷,乔公子求见。”

楚皓亦拿开了手:“进来吧。”

在他肩头的手没有拿开,往下压了压,楚皓亦抬头,便见君成神色莫测的侧脸,他对上楚皓亦的视线,又淡淡的挪开了,站到了一边。

书房门从外面被打开,乔纤云穿着红衣,衣袍下的腿越过门槛,走进了书房中,行了个礼。

他自幼学舞,身型婀娜多姿,简单的行礼,也比旁人多一些韵味,没有普通男人那般的硬,柔了许多,但又不会显得女气,尺度把握得当。

“侯爷。”

楚皓亦:“何事?”

乔纤云道:“听侯爷还在书房,纤云心中惦记,便去厨房里为侯爷备了些吃食,夜里也好垫垫肚子。”

君成看着他提着的食盒,面上若有所思。

楚皓亦:“放下吧。”

晚上吃多了容易积食,但他若不收下,只怕乔纤云又要哭哭啼啼一番了。

乔纤云把食盒放在了一边,然后挡在了君成身前,忽地他脚下一崴,身体不稳,往楚皓亦怀里跌去,但他还没跌到楚皓亦怀中,被一把剑的剑柄抵住了腰,一阵疼痛让他飙出了泪花,站稳之后咬牙切齿的往后看了眼。

君成把剑收了回去。

“侯爷。”乔纤云可怜兮兮的唤道。

楚皓亦唇角笑意一划而过,咳了一声正经道:“可有哪伤着了?”

乔纤云:“纤云腰上疼。”

楚皓亦不解风情道:“回去歇歇吧,若明日起来还疼,便叫大夫来看看。”

乔纤云话都说这份上了,楚皓亦就是不上道,他也别无他法,咬着唇泪流满面,啪嗒啪嗒的往下砸。

楚皓亦察觉,他站起身:“这般疼?”

“侯爷,纤云心里疼。”乔纤云道。

“那可要好好瞧瞧。”楚皓亦挑了挑眉,已然猜测道他想说些什么,他给君成使了个眼色,让他去叫大夫。

但二人并未达到心有灵犀的程度。

君成接收到他的眼神示意,脸色扭曲几瞬,紧抿着唇,半响后僵硬着声音开口:“侯爷,属下心里也疼。”

乔纤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君成,竟有这般无耻之人!盗用他装可怜大法,还这般理直气壮,不加掩饰,简直简直太不要脸了!心机!

乔纤云警惕起来,君成比他所想的还要难对付。

他控诉的看向楚皓亦。

“咳咳……咳。”楚皓亦想笑忍住了,被自己呛到。

这……是个什么大宝贝,竟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君成因他的反应,感到羞赧,偏过头不露声色的红了耳垂。

为何要笑,他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侯爷。”乔纤云语气哀怨道,“你不心疼纤云了吗?”

楚皓亦道:“回去早些歇着吧,本侯也要休息了。”

乔纤云心里一突,随即就听到楚皓亦说:“君成,你且跟我来。”

乔纤云垂在身边的手握紧了。

他……彻底失宠了吗?

不,侯爷从没有宠爱过他,不过是把后院的人当做小宠物一般的养着,他从未真正接近过楚皓亦。

君成路过乔纤云身边时,听到乔纤云咬牙切齿道:“你别得意。”

君成脚下一顿,接着继续走了。

为何要得意?

他和楚皓亦后院中的人,本就是不一样的,没必要计较。

上战杀敌必要分析敌军,楚皓亦后院的那些人,经过他前些天的探听,根本算不上“敌军”,无非都是背后有人送他们到了楚皓亦面前,楚皓亦那浪荡名声从何而来,君成心中也有了数。

但……还真是碍眼啊。

——

阴天。

“侯爷,为何不带属下前去?”君成站在马车边上,抬着头问。

楚皓亦穿着朝服,正要去上早朝,道:“多有不便,你在府中便是。”

天色灰蒙蒙亮,君成站在府邸门口,看着楚皓亦上了马车,在车夫要驾车上路时,里面的楚皓亦又道了声“且慢”。

马车走了两步又停下,楚皓亦掀开马车窗口的帘子,对外面的君成道:“本侯这衣服有些散了,你且上来整理一下。”

“是。”君成没做他想,掀开帘子进了马车内。

楚皓亦坐在马车里边,坐姿不是很端正,透着些散漫,那身朝服穿在他身上,无端多了分松散的气息。

“来吧。”他仰着头道。

君成弯腰走近,见他领口是散乱了便压低身体替他整理,他眸光专注,动作没有分毫逾矩。

楚皓亦视线在他脸上流连,他忽而抬手,抓住他的手臂,把他往身上扯了一下。

马车内部空间小,君成似站不稳,一下跌坐在了楚皓亦腿上,马车也跟着震了一下,他眼眸下垂,快速的眨了两下,喉结滚了滚,嘴唇轻抿。

楚皓亦勾着他的下巴,凑上前亲了亲他唇角,低声道:“等我回来。”

“嗯。”君成抿了下唇。

小侯爷本性便是浪荡得很。

他抬眸对上楚皓亦笑盈盈的眼睛,上前亲了下他的唇。

竟是在这勾引他。

楚皓亦舔了舔唇,唇线上扬,他拍了拍君成的后腰:“下去吧。”

君成差点下不去。

他下马车时脚步还有些虚浮,下了马车之后,看着马车渐渐远去,消失在视线中,恍惚间还真有了夫妻之间琴瑟和鸣的感觉。

他进院中时,听到两名下人在角落里说话,耳朵灵敏的捕捉到了他的名字,他脚下一顿,遮掩身型到了假山后。

“乔公子看起来好生憔悴。”

“是啊,听说那君成就是个狐媚子,你可见过他真容?”

“只远远看上过一眼,看不清容貌,可那穿着,怎的也不像那种狐……什么。”

“说不定他只在侯爷眼前做那狐媚子,否则后院如此多的公子,怎么就他得了侯爷青眼。”

“的确奇怪啊……”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另一道声音插了进来,“不好好做事,尽躲在这里说闲话,小心侯爷拔了你的舌头。”

那偷偷说着话的两人似被惊到的鸟儿轰然而散。

府内流言流传在下人中并非一两日了,“狐媚子”君成没放在心上。

春猎因朝中事务繁忙而推后,楚皓亦下朝回到府中,不见君成,一问才知他今日出了府,之后接连一段时日,好一阵都是这样,楚皓亦不免心生疑虑。

他什么都不记得,出府又是去作甚?

天边暮色将近,府邸内下人来回走动,厨房准备着晚膳,各自忙碌,楚皓亦坐在水榭凉亭中,微风徐徐吹动,他倒了杯茶水放在手边,觉近来君成行为奇怪,但又说不上具体哪儿奇怪。

“侯爷。”一道唤声从旁边传来,楚皓亦转过头,见到了君成。

“回来了。”楚皓亦放下杯子。

还不等他发问,君成主动拿出了手里买的东西,打开黄色油纸,露出里面包着糕点,他道:“听闻侯爷喜爱城东一品家的桂花糕和桃酥,属下今日便去买了些。”

楚皓亦挑了挑眉,那家糕点房有些糕点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得到,每天每种糕点都是定量的,最受欢迎的便是这两样吃食。

“侯爷尝尝?”君成把糕点放到了他面前。

楚皓亦捏起一块,咬了一口,这几日回来好几次不见君成的那郁结都消散了。

看不出来,这呆愣之人,有朝一日也不呆愣了。

他把糕点放在了碟子中,捏了捏手指:“今日你便只是去了这?”

他疑心君成已经恢复了记忆,但倘若恢复了,又怎会还是这个态度?可若没恢复,他这些日子又是在做什么?

君成似是知晓他心中所想,道:“这几日我寻了些关于这块玉佩的事,查到了一些东西,还没来得及告知侯爷。”

他指的是他身上的那块玉佩。

“哦?”楚皓亦果然有了兴趣,“你且说说。”

君成道:“这玉佩价值不菲,且上面雕刻纹路的技巧,没几个人能做到。”

他抬手摘下了玉佩,放到了手中,让楚皓亦看的清楚,楚皓亦拿了他的玉佩,君成也没拦。

楚皓亦摸了摸:“质地的确是块好玉。”

他没再说下去,把玉佩还给了君成,君成屈起一条腿,蹲在楚皓亦身旁,微仰着下巴道:“侯爷可否能替我戴上?”

风吹过平静的湖面,连带二人青丝飘动,楚皓亦侧过头,对上君成平静的眸子,一如那水面,深邃看不到底。

“好。”

楚皓亦双手绕过君成脖子,二人呼吸近在咫尺,楚皓亦垂眸便可见他颈间本来被发丝遮盖的痕迹,他将玉佩系好,帮他把头发撩了出来。

在他退开身时,君成抓住了他的衣襟,楚皓亦后退的动作便就此止住。

“侯爷,属下也想尝尝那桂花糕是何味道。”君成眸中微敛。

楚皓亦唇线划过一丝笑:“你且自己来尝。”

君成便抬了抬下巴,往楚皓亦面前凑了凑,楚皓亦却坏心眼的往后一退,君成直接扑到了他身上,撞到了他腰间,碰掉了他腰上挂着的香囊。

他伸手往前去捡香囊,直接将楚皓亦往后撞倒了,他捡到了香囊,抬头对上楚皓亦似笑非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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