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 又聊了一会儿，褚曦和蔺宗麒就先离开了，也不多留，一方面是到了小丫头吃奶的时候, 另一方面也是这会儿天黑了, 呆久了也不太好，总要给刘师长夫妇留点时间收拾洗漱啥的, 尤其是刘师长媳妇忙了一下午, 恐怕早就累了。
哪怕嘴上客气让他们多留一会儿，但他们也不能不知趣。
尤其她和蔺宗麒不走，其他俩家肯定也不会走。
“下次吧, 孩子尿布都湿了, 天气冷, 这孩子又早产, 我俩不敢大意。”
褚曦客气说着话, 脸上带着歉疚的表情。
蔺宗麒就站在一旁抱着孩子, 一副褚曦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
刘师长夫人拉着褚曦的手笑道：“那行, 回去洗洗，手都凉了, 你这孩子, 今天叫你过来吃饭，哪知道也让你给忙活上了。”
褚曦笑得不好意思, “那有什么, 就是打打下手而已, 那我们就先走了，今天真是吃好喝好，让您累了一下午。”
“哎哟, 我都没看到你吃，说这话我都不好意思，下次再来。”
“好，那我们就下次再来打扰了，您也早点休息。”
“哎”
褚曦他们要走，郑团长他们自然也要走。
褚曦站在旁边，笑着看他们说着话告别，然后三家人一起离开。
都住在一块，所以同路，这时候就分出亲疏远近了，蔺宗麒因为抱着孩子不好和郑团长他们说话，褚曦则像是被人排斥一样，郑团长媳妇和朱副团长媳妇远远走在前面，手挽着手，低头小声说着话，偶尔传来几声笑。
褚曦也不在乎，挽着蔺宗麒的胳膊，时不时扭过头看了眼他怀里的孩子，孩子已经睡了，可能是饿了，大拇指含在嘴里，嘴巴一动一动的，发出吧唧声，身上裹着蔺宗麒的外套。
到了路口，三家人才客客气气的告别，然后各回各家。
到了家，褚曦接过孩子，蔺宗麒去开门，然后进屋找煤油灯。
屋里有了光，褚曦抱着孩子回屋喂奶换尿布，蔺宗麒则去厨房，走的时候在锅里烧了热水，这会儿应该还是热的。
打来水，一家三口洗了脸，褚曦和蔺宗麒还泡了脚。
现在气温早晚温差大，尤其是晚上，格外冷，她都想把棉袄拿出来穿。
洗好后一家三口都上了床，小丫头吃饱喝足了，又睡了一个饱饱的觉，这会儿精神抖擞。
褚曦让她练习抬头，都四个多月了，她记得以前自己小侄子就是四个月会抬头的，偏偏这丫头懒，抬是会抬，就是抬一次好久就不动了，让人看着心里抓痒。
褚曦给闺女套上羊绒毛衣毛裤，然后她和蔺宗麒一人坐一边，嘴里不停鼓励，“宝宝，来，抬头。”
“抬起来，抬一个给爸爸看看。”
“宝宝加油，乖，抬起来，把头抬起来……”
“对，就这样，再抬一点……”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俩太吵了，小丫头原本漫不经心将脸趴在自己小胖手上，现在则憋着一口气努力把头往上抬，小眉毛都扭起来了，抿紧小嘴巴，发出“嗯”的声音。
似乎是使了吃奶的劲儿。
褚曦和蔺宗麒还在旁边闹腾，见她又趴在被子上，继续笑道：“对，就这样，再来一次。”
“宝宝再抬一次，刚才抬得很好。”
这下不论夫妻俩怎么说，小丫头都不动了，她脸是侧趴着的，对着蔺宗麒这个方向，听到他说话，淡淡的瞄了他一眼。
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蔺宗麒看得好笑，忍不住摸摸她头。
褚曦则伸手把她头扭过头，换一边趴着，嘴里苦恼道：“你有没有发现这孩子就喜欢右趴着，我都担心她以后脸长不对称。”
这么说着，刚扭过来的头，小丫头趁她不注意又回到了刚才那个方向。
褚曦看了，没好气在她肉嘟嘟屁股上拍了一下，“一点都不听话。”
“没事，好看的很。”
蔺宗麒十分心大的说。
似乎在他眼里，闺女什么模样都是最好看的。
褚曦朝他翻了个白眼。
陪着闺女玩了一会儿抬头，褚曦又抱着闺女说故事，小丫头不愿意睡觉，下午睡多了这会儿不困也是正常。
小丫头放在中间，褚曦乱七八糟讲着故事，四大名著那些她不敢讲，怕闺女以后耳听目染学了去，现在乃至几年之后都很危险，有可能一句话就惹出事，她不敢托大。
“……然后小鸭子变得可漂亮啦，以前嘲笑过它的小鸡呀小鸭啥的，都惊呆啦，一个个看着小鸭子变成白天鹅飞得高高的，特别羡慕。”
以前学过的课本她也不大记得了，完全就是根据模糊印象再加上自己的臆想。
小丫头没什么反应，甚至连个眼神都不给褚曦，倒是旁边蔺宗麒听得闷笑，也不知道笑什么，反正听那声音，不像是好意。
褚曦瞪了他一眼，“你来说。”
蔺宗麒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我不会。”
“那你笑什么？不许笑。”
“就是觉得好笑而已......”
哪有这么讲故事的，小鸭子跟人一样。
俩人你来我往，倒是看得小丫头目不转睛，大眼睛咕噜咕噜直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