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里却不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了，让我们到另一个房间里去仔细的谈一谈，可能一时半会儿，我还无法向你说清楚这个问题。”
“你确定？苏伦姐姐？”
当甜腻的如同撒娇般的嗓音出现在几位神祇的耳边时，他们才突然发现，论卑躬屈膝，溜须拍马，可能他们都不如眼前这位黑夜女士了。
尤其是她还是苏伦女士胞妹的前提下。
——————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竟然劳驾我们的白色圣母如此费心！”黑夜女士看了自己的姐姐一眼，便自顾自地坐在了房间里的木椅上。
银月女士没有回答，只是自然而然地坐在了莎尔的对面。
她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亲自为莎尔倒了一杯红茶，轻放到到莎尔的面前，只见茶汤清澈，色若琥珀，却是上等的红茶。
莎尔也不忸怩，直接拿过茶杯饮了一口，称赞道：
“确实是好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姐姐竟迷恋上这些口腹之欲了！”
“很久了，久到了有一百多年了吧！”苏伦也顺便给自己倒了一杯，边喝边聊，“说起来，我们有很长时间都没有坐下来好好的谈过话了！”
莎尔赞同道：“确实很久了，早到托瑞肯孕育生命之前！”
“那你现在是什么感觉？对托瑞肯星域，对人类，对我们？”苏伦问道。
“要听实话还是假话！”莎尔眨眼笑了笑。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先听假话！”苏伦也笑了起来。
或许是莎莉斯特的化身比较顺眼，黑夜女士看到她时，竟感受到了一股而久违的温暖，但很快，那冰冷的神性就让她回归到对原初黑暗的无限怀念中。
“温暖”这个词终究是和她不怎么匹配，作为冰冷混沌的向往者，她与姐姐尼尔终究是完全迥异的两类人。
“作为创始女神！”说到这里，莎尔还特意地拉长了声线。
“我当然爱着我的信众和托瑞肯的生灵们，他们是我无时不刻不想庇护着的幼苗，是我外出忍放心不下的家产，为了他们，我会尽量竭尽我所能，让费伦，让托瑞肯保持和平的状态，同时我也希望他们能繁衍生息下去，直到时间的尽头！”
苏伦的嘴角略微拉开一个微笑的弧度，这让她看起来像是在嘲笑，又像是有些无奈，就像是慈祥的长辈看到了一个调皮捣蛋的后辈时，露出来的那种无力感。
但苏伦知道，这才是自己这位妹妹最大的愿望，也是神性赋予她的枷锁。
就像她曾经一样。
“当生命开始繁衍时，她/他就脱离了你我的掌控，我们只能引导却难以控制，否则他们就像洪水一般冲垮堤坝，彻底毁坏掉你之前开垦的农田。
同样的，当它开始繁衍时，我们也就无权决定它什么时候开始，能够做出这种决定的唯有艾欧。”
“可惜祂沉睡不醒了，况且现在的神上之神是你了，姐姐！”莎尔反驳道。
苏伦轻笑一声，对自家妹妹认知不予评价。
她明白，这代表着更加深奥的秘密，不在其职的人就算明白也没有任何用处。
“这不是我们等一会儿要讨论的重点！”
只用一句话，苏伦便彻底跳过这个话题，至于莎尔的真话，她也是不想听了，想来也没有什么大的该变。
苏伦不禁在心中感慨，“神性与神格带给他们的影响还是太过沉重了，即便他们拥有了人类的身体，但神格之下，一切人性还是被排挤到了角落之中。”
她甚至在想，自己要下的决定是不是真的稳妥，以至于一时间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半分钟，直到莎尔喝完了她杯中的红茶，苏伦自然而然地起身又给莎尔倒了一杯。
看着苏伦这般表现，莎尔忍不住调笑道：“真是没想到，姐姐竟然能这么贤惠，谁娶了你应该都很幸福！”
苏伦不由露出一丝无奈的微笑，对黑夜女士的调笑不予置评。
婚姻，向来都是弱势与强势的结合，而为了延续这种关系的最佳方法，就是诞下属于他们的子嗣。
身为白色圣母，月之女神，如今费伦最强大的旧神祇，她不可能处在弱势的那一方，自然也没有依附的想法，更何况她也不需要担心自己的性命，也不用像巴尔那般为了活命而拼命地繁衍子嗣。
“或许妹妹才是，只不过得有人能忍受得了你那满身的坏脾气，还有那颗难以琢磨的心！”
“为永恒的混沌！”莎尔大声道，“其实这一点儿也不难琢磨！”
“你对班恩怎么看？”过了一会儿，苏伦突然问道。
“真话还是假话？”莎尔反问。
“当然是真话！”
莎尔想了几分钟后，才缓缓说道：“我觉得他还是一个比较称职的神祇。”
“在混乱年代，还是野心家比较混的开，他会拉帮结派，聚众斗殴，不过这些都没什么，毕竟我们之前也都是这样，
只是他做惯了人上人又想成为神上神的想法，让人感到恶心，除此之外我对他的感觉趋于一般。
不过，自从知道他曾经当过逃兵后，我对他的印象也是直线下降了！
总之，一句话，这人我不喜欢！
”
苏伦道，“其它的呢？”
“他是一个心思缜密的谋略家，是一个习惯于处在幕后的密谋着，崇尚暴力掠夺的同时也在无所不用其计，总而言之，他是我们的盟友这件事怎么说都是一件好事！”
“就像你一样？”苏伦说道。
“姐姐！”不知是不是养成了习惯，莎尔又在用这个化身的甜腻嗓音撒起娇来。
苏伦一时不察，被她给吓了一跳，拿在手心里的杯子也差点儿掉了下来。
她无奈地要了摇头，有些不习惯于眼前的莎尔，“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竟然开始撒气娇来！”
过了一会儿，苏伦才道：“我从不因为部下的野心而对他们进行怀疑，就像我明知你的渴望与我心中所想完全相反，却没有趁机除掉你。
归根结底，作为托瑞肯的神明，我始终是相信你能会在外敌前一致对外，但班恩，我就不放心了。
人类这种生物如果飞的太高，飞的太快，他的视野总会被欲望蒙蔽双眼，在旧历之前，他还有神性约束，可到了现在，当神格与神衰弱之时，人性便会被放大。
他就会做出背叛种族的事情，所以我不放心班恩，就像我不放心所有神性衰弱的弱等神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