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以前一样,和她说着小白还有工作上的事。
“就是还在和他聊天吗?”
宋矜快速扫了陆亦沉一眼,“嗯”了一声。
她只是会回,但不怎么说自己的事情了。
陆亦沉已经关了窗,脸色比之前难看了一分。
桑繁星暗暗哼了一声,拉着宋矜的手,“就要和他多聊聊,离那些只会惹人不高兴的人远一点。”
“……”宋矜有点尴尬,拉着她快步走了。
一直到离开走廊,她仿佛还感觉得到,陆亦沉的视线凝在她身上。
桑繁星好像出了一口气似的,哼哼了两声,给宋矜看得直笑。
想到陆亦沉那苍白落寞的脸,她笑意又收敛了下来。
这几天她想过了,找个机会,再和陆亦沉好好谈谈吧。
放学后,宋矜邀请桑繁星去外面吃饭。
她惊讶地问:“你今天不回家啦?”
“回呀,”宋矜道,“今天我爸爸去参加宴会,我不想一个人吃饭。吃了饭咱们去步行街逛逛,然后我再回。”
“好!”桑繁星开开心心地挽起了她的手。
刚到餐厅,宋矜接到了程飞的电话。
看到他的名字,宋矜才恍惚发现,他很久都没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喂?”
“宋矜,你今天没来蒋家啊?”程飞失望地说。
“嗯。怎么啦?”
“我好不容易能闲下来一天,还以为能见到你呢!谁知道只看到了宋叔叔。”
“你最近很忙吗?”
“对啊,我爸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非要我去公司里面帮忙,还让我接手了一个项目,我真是头都秃了……”吐槽两句,他道,“不说这个,你猜我今天在宴会还看到谁了?”
“谁?”
“陆亦沉!还有上次在医院见到那个,坐轮椅的医生。周医生也就算了,陆亦沉怎么也过来了,真是让人搞不明白。”好像有人问了他什么,他回答道,“我一个朋友。”
接着,听筒那边安静两秒,一个中年男声响起:“矜矜?”
“冯叔叔?”他是宋明廷的合作伙伴,宋矜以前见过他不少次。
“嗯。”冯长材问她,“今天怎么没和老宋一块来?”
“我有课。”
“嗯……”
宋矜感觉他话中有话,便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就是刚刚有人把老宋请上楼,他回来后,神色就不大对劲。”
宋矜立刻问:“谁请的?”
“当然是宴会的主人。好了,我先挂了,下次见面,叔叔请你吃饭。”
电话挂断,宋矜却没有心思再吃下去了。
桑繁星见她脸色不对,担忧地问:“矜儿,怎么了?”
宋矜下定决心,同她道:“星星,这顿饭恐怕要你一个人吃了,我得去找我爸爸。”
“是遇到是什么麻烦了吗?”
宋矜摇摇头,“还不知道,我就是不太放心。”
“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了。”
在桑繁星担忧的目光里,宋矜匆匆离开。
她直接叫了个出租车,直奔蒋家坐落在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别墅群。
十几分钟后,车子在高大气派的大门前停下,宋矜付了钱下车,遥遥往里面看去,整栋宅子,灯火辉煌。
数不清的豪车在停车场排开,喷泉跟随着阵阵乐器演奏声,有节奏地律动着水柱。
穿着燕尾服,戴着白手套,训练有素的侍者们,在门口彬彬有礼地站着。
宴会已经开始,除了宋矜,周围没有其他的宾客。
她那身嫩绿色的羽绒服、卡通围巾,和纸醉金迷的名利场格格不入。
不过她长这么大,各类高档宴会也参加了不少,并没因为衣着而露怯。
正当她想给宋明廷打个电话,问问他能不能先出来一下的时候,门口的侍者微笑着走了过来。
“请问是宋小姐吗?”
宋矜一怔,“是我。”
侍者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蒋先生吩咐过,您要是来了,直接进去就可以。”
“……好。”
宋矜整理了一下衣服,拎着包,跟随侍者一步步走向宴会厅。
蒋家是多年望族,庭院里的一草一木,都是精心栽培的。早年她来做客时走过的小路,也重新休憩了。记忆里那个养着大狗狗的木房子,同样不见踪影。
宴会厅是中式装潢,尊贵大气,透着古风之韵。入目所见的宾客,均穿着隆重的正装,其中不乏芜城响当当的人物。
她看到了陆亦沉和周郁词,但是没看到蒋晏和她父亲,心一瞬提了起来。
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整个宴会厅里,仅剩音乐回响。
一个穿着剪裁得体黑色唐装,年约半百的男人,站在最前方。
他长相和蒋晏有两分相像,应该也是蒋家人。
目光扫过宾客,最后定格在宋矜的脸上,缓缓一笑,抬起手示意——
“接下来,请我的侄子蒋晏,与宋家小姐宋矜,跳第一支舞!”
全场的目光,刷地投了过来。
有两个人的目光,格外深重与热烈。
宋矜不用去寻,都知道是陆亦沉和周郁词。
他们身处于宴会厅的两端,如同隔着一个银河的两颗耀目恒星,把周遭的一切,比成了陪衬。
看清她的一刹那,两个男人齐齐动了,向她而来。
去他宾客们打量着她,小声同身边人交流着:“这就是宋矜?”
“漂亮是漂亮,但是怎么都没穿礼服过来?”
“宋家虽然也是不错的联姻对象,但和杨家比还是差了点,蒋晏怎么想的?”
饶是从小就容易被关注的宋矜,此刻也觉得不自在。
陆亦沉率先来到了她面前,其次是程飞。
前者一双凤眸幽幽地看着她,分辨不出其中的复杂情绪。
“矜矜,你还是过来了。”
她垂下的手微微蜷缩,指尖有些凉,“嗯”了一声。
陆亦沉的俊脸,顿时白了几分,那句“你是为谁而来”,骨鲠在喉,难以问出。
程飞和陆亦沉一样,都穿了正式的西服,不过陆亦沉是黑色,他是深蓝色,那头火红的头发染回了黑色。
他假装没看出宋矜和陆亦沉之间的暗流涌动,问她:“不是说不来了吗?”
前方,蒋成业和许多宾客还在望着她。
她顾不上回答程飞,问陆亦沉:“你见到我爸爸了吗?”
陆亦沉的表情缓和了一分,答道:“刚来的时候看到了,后来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周郁词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被蒋家的人叫走了。”
宋矜的嘴唇,霎时没了血色,心口有怒气凝聚。
蒋晏到底想要做什么?她这边没办法攻克,就要对她爸爸下手吗?太过分了!
程飞看着一身黑西装,打着黑色领结,气息沉郁的周郁词坐在轮椅上过来,对宋矜道:“你联系不到你父亲了吗。”
宋矜点点头,来的路上她给宋明廷打了几个电话,他都没接,她越发不安。
蒋晏手段狠厉,不管是什么,只要他认定,就会用尽办法得到。
她怀疑上次和周郁词吃饭,将蒋晏赶走,惹怒了他。加上她没有来宴会,他按捺不住,对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