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越说越烈, 声音也比最开始时大了不少, 显然有些话就是说给他听的。
林言倒是不急, 依旧肃然着一张脸, 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倒是跟着他一起来的王府扈从听的眼睛里像是要冒出火来, 上前一步就要呵斥那些大胆的巡城卫。
只是他话还没出口,就被林言伸手拦了一拦,如今王府中谁人不知道林言是殿下新晋的心腹, 因此心中纵有不满,却也不敢说什么, 只老实的退到了林言身后。
那扈从没能说出话, 林言却朗声道:“我知晓你们不服气我任这个中郎将,我也不想与你们分辨, 我们是习武之人, 说什么话都比不上手底下见真章,这样罢, 有谁不服气的就与我来打上一场, 若是我输了,就立即回到王府向殿下辞官, 日后再也不出现在巡城卫, 你们意下如何?”
听到林言说出这么一番话, 不止他身后的扈从,场上听见的巡城卫将士皆是一片哗然,随后气愤不已。
他们说的话虽难听了些, 可谁叫眼前的中郎将官职来的不正当,他们心中不满,还不能怨愤几句了不成?再者说他们也没怎么当面侮辱人,可这个少年郎却不留情面的将他们羞辱了一番,简直是欺人太甚。
在场的巡城卫越想越气,不用林言再说第二遍,先前呵斥他的那个小将就跳出来,将手中马鞭随地一扔,抽出腰间挎着的刀指着林言道:“你说话算数,若当真输于我,就立即向殿下去辞官,日后再也不出现在巡城卫。”
林言点点道:“自然,习武之人说话重逾千斤,我自然说话算数。”
那小将眼见林言答应的干脆利落,虽有些疑虑,但到底还是信了他几分,口气比方才缓和了些,但依旧脸色难看,道:“那你亮兵器吧,若是没带称手的家伙,你也可在兵器架上挑上一把,巡城卫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兵器。”
小将等着林言去挑兵器,却不想林言摇头道:“不需这么麻烦,我们直接动手罢。”
小将看林言连兵器都不亮,顿时脸色气的越发铁青,也不再好心的说什么废话,提着刀就向前一跃对着林言当头就砍下来。
林言果然如他所说不需什么兵器,不过在小将快如闪电的刀法攻势下闪了几闪,就找到了小将刀法上的破绽,收着几分手劲在小将持刀的右手手腕上一敲,乘着小将突受袭击有些持刀不稳,当机立断的在小将胸口上踹了一脚,小将顿时被踹飞了出去。
饶是林言用的力气不大,那小将被踹的在地上也趴了一会儿才能起身,神情几乎羞愤欲死,也不敢抬头看林言,颇有些落荒而逃的重新挤进巡城卫当中。
林言这一手当真是出人意料,先前还对他极为看不上的巡城卫众将士吊儿郎当的表情顿时收敛了几分,对着他颇有点如临大敌的意思。
林言简简单单就赢了一场,那小将又是巡城卫当中武艺排的上号的,因此第二场多等了一会儿时间才有人越众而出。
第二个要和林言比斗的是个高高壮壮的大汉,个头比林言要高上一个头还多,旁人穿着还有些松垮的军服,穿在他身上倒都紧绷了起来,隔着衣裳就能看出虬结的肌肉,一看就知道力气不小。
若是比刀法剑法林言可能会小心几分,可要比力气,那当真是他占便宜,不过天底下能人多,林言即使天生神力,也不敢在这个壮汉面前托大。
初一打斗起来还是躲了几躲试探出壮汉的力气,确定比自己要小上几分,才大着胆子伸出手把住壮汉扫过来的臂膀,在壮汉吃惊的眼神和其他巡城卫的惊呼声中,硬生生凭借着自己的力气将壮汉掀翻。
这一次打斗结束,久久再没人站出来向林言挑战,林言特意多等了一段时间,见的确没人有要跟他打斗的意思,才脸色一肃,上前几步站在演武场上百十个巡城卫军士面前,沉声道:“现下打也打了,既然都是武人,就要说话算数,愿赌服输,从今往后若是再让本将听见有谁非议殿下的谕令,就休怪本将不给他留情面,本将虽更擅用刀剑,可鞭子也是挥的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