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安宴请众人, 没人敢迟到, 不到酉时, 连属官以及巡城卫的军士在内, 就已经来的整整齐齐。
谢景安在花厅陪着他一众心腹闲谈, 快开宴时又到院中的暖棚里礼贤下士, 亲和的与众军士谈论了小半个时辰,才又回到花厅,轻轻挥挥手, 吩咐膳房的人开宴。
这一次宴席,膳房的人可谓是使出了浑身本事, 哪一道菜都色香味俱全, 吃的众人赞叹不已,就连谢景安让工坊送来的上百瓶白酒, 也喝的一干二净。
许是氛围实在热闹, 谢景安这个不好酒的人也喝了一杯又一杯,到最后宴席散去的时候, 已经头重脚轻, 看东西都是重影了。
谢景安喝醉了酒虽然不耍酒疯,却也不是能安安静静睡觉的性子, 崔同带着下人要送他回房时, 他死活都不肯回, 还要拉着林言去书房密谈。
就连秦总管劝了几句也不肯听,在场的人都没了办法,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林言, 小心得叮嘱,“喝多了酒的人容易生心火,林将军可万万看着殿下让他不要脱衣裳,窗户也万万不要开免得受了风,多给殿下倒些茶水喝,若是殿下执意要躺在炕上,枕头务必要枕着。”
秦总管和崔同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好些,直听的谢景安不耐烦了,拽着林言要走才欲言又止的停下来。
林言在前头扶着谢景安,身后跟着一串的下人扈从,直看着两人的身影进了书房,崔同才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道:“幸好林将军的酒量好,还有个人照应着殿下,若是林将军也喝醉了,那可真是……”
秦总管也有些庆幸,想了想,道:“殿下的性子,一喝多了酒就喜吹风,也不知林将军劝不劝得住,依我看,还是让府里的医官备着,再让膳房的人多煮些醒酒汤罢。”
崔同经秦总管这样一说,也想起来,道:“秦总管说的是,我还记着殿下说过,这种白酒喝醉了第二日起来极是头疼,现下多喝些醒酒汤,说不得第二日起来就能舒服些。”
两人说着说着心中的担忧越发重,忧心忡忡的看了书房一眼,就急急忙忙的下去准备。
外面因着谢景安喝醉酒忙得热火朝天,书房里却安静无比。
林言被谢景安拽着摇摇晃晃的往前走,明明没有喝醉,他却脸颊绯红,心跳极快,热度从谢景安握着他的手腕一直传到了他的心里,热的他口干舌燥,被握着的那块皮肤更是火烧火燎般的滚烫。
他看着那背影,也忽的生出一种想抱一下的冲动,他的脑子还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晚做的梦。
殿下穿着大红的嫁衣,眉目是那样的好看,看着他的眼神也格外深情,仿佛自己真的是他爱着的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