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谢景安去了惠妃宫中将康安接出来, 再换了不打眼的常服, 已是午膳时分, 谢景安虽是报仇去的, 却也不好让众人跟着他饿肚子, 是以一边打发人再次去确认各重臣今日的行程, 一边叫下人将午膳准备出来,分了几桌各自用了。
康安长到现年八岁,还是第一回在宫外头用膳, 很是新奇,再加上谢景安这里的菜色与宫里不同, 很是多吃了些, 一面吃着一面好奇道:“三哥欲带康安去做什么,怎的穿成这个样子, 还要康安穿这男装, 莫不是要带康安去什么女儿家去不得的地方?”
康安年纪小,懂得却不少, 转动着脑筋想着看的小说话本里男子才能去的地方, 眼睛的好奇简直快要溢出来了。
康安都这般说了,又是这幅古灵精怪的模样, 谢景安焉能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便有些哭笑不得的道:“你这个小脑袋瓜成日里都在想什么, 我身为你的哥哥,又岂会带你去那些腌脏地,之所以要你穿男装扮成小公子的模样, 无非是你女装太招人眼,咱们又干的是见不得人的事,自然要穿的越不起眼越好。”
谢景安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康安的眼睛越发亮了,连桌上新鲜的菜式都顾不上吃,几乎扒到谢景安面前问:“三哥要做什么?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谢景安岂会这个时候告诉她,微微一笑神秘道:“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恰在此时谢景安派出去的人也回来禀报,“启禀殿下,属下都打听清楚了,今日兵部的吕尚书果然去了刑部,且已在刑部停留了一个多时辰,又不时有人出入刑部去了各官员家,只怕是报信去的,虽如今各官员家还没什么动静,但想来要不了多久,便该动身往吕家去了。”
这与谢景安所料的分毫不差,他不禁笑容越发深了,却有些皮笑肉不笑,颔首对那暗卫道:“你做的甚好,传令下去,叫人继续盯着,待他们一动身,就按先前本王说的,将他们请到本王面前来。”
当然这个请可不只是客气的意思,康安听的一头雾水,那禀报的暗卫与亓王却心知肚明,暗卫神色没什么变化,亓王却忽的笑起来,颇有些摩拳擦掌。
暗卫以及大部分宿卫都被谢景安派出去盯梢了,剩下的也同谢景安一般换上了不打眼的粗布衣裳,并且没有同往常一般从大门出去,而悄悄开了一个角门,如同做贼一般悄悄溜出了王府混进人群中。
从刑部出来后,吕尚书面色难看,很是忧心忡忡,他万万没想到,他用冷水沐浴了一场躲过了迎接顺王回长安,还没安稳的过一日,就听到这么个噩耗,明明已经结案的林家贪墨一案顺王竟是要重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