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玉昭摇了摇头,扶着她站稳,眉头轻蹙,眸子里染上一层淡淡的忧郁:“真不中用,连累非非了。”
颜非为没话说了,安慰的话翻来覆去就那几句,他貌似不相信自己有把握调养好他的身体,明白这一点之后颜非为就懒得浪费口舌了,反正美人就是美人,无论做什么表情什么动作都是养眼无
比的,她拍了拍古玉昭的肩膀就当安慰:“我再瞧瞧。”
古玉昭的脉象真的是颜非为学医十多年来见过的最奇怪的了。
一个晚上之前她还感觉不到脉搏,早上的时候却出现了微弱的可以无视的脉象,但是现在,他的脉搏已经正常了——正常的意思是,古玉昭的脉搏是一个身体孱弱的人应该有的。
“很正常,比早上起床的时候好多了。”颜非为下结论,“走啦,吃饭。”她不想在庭院里多呆,隔壁传来的声音比刚才大了一些,她的不安是来自之前女人“错了”的哭喊,简单的说,颜非为心虚了。
隔壁?古玉昭心存怀疑,隔壁的是祁莲白的邻居范三,祁莲白和这个邻居并没有往来,但据他所知,范三目前是没有妻子的。
一个念头忽然出现在他脑子里,古玉昭心头微动,缓步跟在颜非为身后,若无其事的说道:“我记得隔壁的那家住着的是个刚死了女人的汉子,叫什么来着……对了,”他盯着颜非为的背影,轻描淡写的吐出那个名字,“范三。”然后满意的看着颜非为瞬间僵硬的身影,恶劣的勾唇微笑。
“哦。”颜非为只停顿了一下,给祁楚音洗干净小手之后到厨房里给三人盛饭,她表面镇定内心却抓狂无比: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巧?!为什么每次不好的预感都要成真。
她默默流下两行泪,努力的不去想隔壁错嫁给范三的无辜女人,理智上明白这不是自己的错的同时,情感上却总觉得过意不去,哎,算了,她也算泥菩萨过江了,还是不要想不开自寻烦恼了。
“说来也巧。”古玉昭好像心情很好,话也多了起来,读书人奉行的那一套食不言寝不语的礼仪他也不遵守了,笑着对颜非为说道,“范三竟然与我同一天成亲,我因为身体的缘故从前极少与邻里来往,说来惭愧,待会儿少不得要上门拜访。”
祁莲白是在妻子过世后和儿子搬到这里来的,他和周围的邻居不是极少来往,而是根本没有来往,范三一个只知道混日子的泼皮无赖更是三天两头不回家,祁莲白也是搬来很久才知道隔壁有这么个人的。
从颜非为的反应上古玉昭已经猜出来一部分事实,只是不清楚什么人恨她到如此地步,居然把她绑了嫁给范三,让范三和原本要嫁给祁莲白的女人知道他和颜非为就在隔壁并非明智之举,他自然不会多此一举给自己添麻烦,只是有意吓一吓颜非为,不叫她好过而已。
颜非为顿了一下,抬起头来不提“拜访邻居”反而问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你不是把从前的事情都忘了吗?”
古玉昭怔然,道:“我似乎又回忆起一些东西,若不是非非提醒,我都没意识到。”
“哦。”颜非为小心翼翼的瞅着他,轻咳一声,“那……昨天晚上昏迷之前的事情,你有没有印象?潘十娘……是谁?”
古玉昭努力的想了想,歉意的说道:“对不起,非非,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颜非为暗地里松口气,想不起来就好:“我听说过范三这个人,此人是个泼皮无赖,什么下三滥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颜非为目光灼灼的盯着古玉昭神仙一样的容貌,若有所指的说道,“你还是不要去拜访了,既不安全,又容易破坏他们夫妻感情。”
古玉昭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迷惑的问道:“此话怎讲?”
颜非为叹口气,无奈道:“真不知道你是单纯还是迟钝。”她挑着古玉昭的下巴,忧心忡忡的说道,“不怕他老婆被你迷住,就怕范三魂被勾走,以后出门你还是戴上面纱吧。”
古玉昭你一定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