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非为盯着镜子里书生的脸,狐疑道:“该不会是钻……狗洞吧?”
书生表情淡定的摇摇头,温和笑道:“小生怎么会让楚儿钻狗洞。”他回答的太快,反应也过于淡定,古玉昭和颜非为脸上都露出显而易见的怀疑。
古玉昭嘴角牵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不肯说?那好,你家楚儿是怎么不惊动侍卫进入府中,你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要么你永远在外面呆着,潘十娘虽说让我和非非照顾‘你们’,但祁公子不愿意进来,我们也不好强迫你,对不对?”
他说完,看了看天色,对着镜子笑道,“祁公子,到用晚膳的时辰了,恕不奉陪。”他作势要把镜子收起来,书生急了,忙道,“且慢且慢!”
古玉昭挑眉,“怎么?”
书生愁眉苦脸:“不是小生不肯说,只是小生唯恐说了实话,二位反而再也不肯给我开门。”他叹口气,“其实是贵府东南某个偏僻的角落里,墙砖松动……”他适时地停顿了一下,看了眼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后,一脸无语的古玉昭和颜非为,讪讪一笑,面上居然有些发红,“于是小生便撬了贵府的墙角,正好能容楚儿通过,再大却是不能了。”
古玉昭阴森森一笑:“赔偿的事情暂且放到一边,我问你,方才我和非非听到了有人发笑才发现躲藏起来的楚儿,祁公子,别告诉我发笑的人是你。”他面色阴沉,冷笑,“让你旁边的人出来吧,藏也不藏的严实一些,都给我看到衣角了。”
书生表情十分古怪,他嘴巴动了动,咳嗽好几声,才开口道:“既然……如此,呃,给你们看好了,这位……古公子?”
古玉昭眼神更冷,因为他知道“这位古公子”指的绝不是自己。
大概是书生正在转动镜子,镜子里的画面发生了变化,书生被一个用袖子遮住脸的紫衣人取代,书生因为忍笑显得有些古怪的强调从镜子里传出来:“古……公子,莫要害羞了,你不是饿了吗?咳……俗话说,大丈夫能忍人之所不能忍,此……”
“闭嘴!”略带气恼的声音打断了有吊书袋子倾向的书生的话,织锦面料的紫色袖子缓缓放下,露出一张青紫的猪头脸,若不是对方的声音还是古玉昭所熟悉的声音,他根本认不出来,镜子里眼睛都肿成了一条缝隙的猪头竟然会是他三辈子都最讨厌对头——古!亭!枫!
诡异的静默延续了片刻,颜非为扑哧一声笑打破了沉默,古玉昭从惊愕中回过神来,随后不客气的大笑起来,从镜子里不断抖动的画面能猜测出,书生此刻忍笑想必也十分的辛苦。
“古亭枫,谁干的?”古玉昭心情甚好的问道。
古亭枫这张猪头脸无论想要做出什么表情都是相同的搞笑,别人也只能从他努力瞪大的眯眯眼上判断他此刻的心情是多么的糟糕,他凶狠的瞪了一眼镜子(这还是古玉昭从他的动作上猜测出来的),然后气呼呼的扭开了头,居然没有反驳古玉昭的话,这使古玉昭大为惊奇,他看了眼抱着小楚音肩膀还一抖一抖的颜非为,故意说道:“非非,我告诉过你,这世上自诩君子的人其实大多都是虚伪至极的衣冠禽兽,表面大方宽容,背地里睚眦必报斤斤计较,吃了一点亏总要想方设法的报复回去,你不是没见过这种人吗?瞧,这里就有一个。”
颜非为和他心有灵犀,看到古玉昭坏坏的表情,装作十分好奇的模样配合的问道:“可我们方才笑话他,人家一句话都没有说,哪里小气了?”
古玉昭勾唇:“非非,要学会观察,若是有人狠狠的的抽了你十几个嘴巴子,你还能说出一句话来吗?你看他的样子,像不像被人抽了?”
颜非为忍笑,故作同情道:“什么人下手如此狠,这位公子真是太可怜了。”
古亭枫青紫的猪头脸愣是变成了猪肝色,两条细细的眼睛撑大了一点点,死死的盯着镜子里的一对男女,试图用眼神杀死他们。
古玉昭视若无睹:“我们男人打架喜欢动拳头,女人才喜欢动巴掌,非非,你说呢?”
一个男人,一个自诩君子的男人,一个非常看重自己表面形象的虚荣男人,被揍成猪头已经够丢人了,结果还被自己的死对头一阵见血的指出了他被揍的一部分真相——被一个女人用巴掌掴成猪头,就不光是丢人不丢人的问题了。
古亭枫真是气狠了,脑袋一热,忘了自己此时此刻不适宜开口,一把夺过书生手里的镜子,吼:“古!啊啊啊啊——”越嚎越疼,反应过来的古亭枫忍耐着急忙闭了嘴,于是一连串杀猪般的惨叫就像忽然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叫声骤停,诡异的在半途卡壳了,古亭枫弯下腰,虚捂着脸,看不出表情的猪头脸奇迹般的流露出深刻的痛苦神情。
颜非为趁机扯了下幸灾乐祸的古玉昭,小声道:“我觉得是潘十娘揍的他,你觉得是为什么?”
古玉昭斜了她一眼:“关我屁事。”
颜非为仰天翻了个白眼:“那好,你怎么处理他?”
古玉昭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潘十娘把这样的古亭枫送过来,便暗示了你我可以任意处置他,(颜非为插嘴:你从哪里得到的结论?),非非,看为夫的吧,山人自有妙计,哼哼……”
作者有话要说:窝没完结!!看吧,意外了……这说明我根本做不到收放自如哈哈哈哈哈……嗝= =
努力收尾,争取……最晚周末完结。其实按计划,番外和正文剧情是连着的,貌似没差了…赶着完结,有那么点点的焦躁,顺其自然?(⊙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