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姒僵硬着,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好。她要是说了是,这爱妒的名声就落下来,如果说不是,皇上要是问她原因,她总不能说她也不知道,也许是她骨子里梅千千的感情在作怪吧……
“臣……臣妾……”时姒支吾着。
云清淡笑,“朕这些天的晚上都没来你这里,朕想着你怀着身孕,身子不便。没想到倒是让你心里生出许多小九九。无事,朕今晚陪你。”
时姒咂舌,今晚陪你……是什么意思。她怀着孕,不会还要侍寝吧……
云清摸摸她的肚子,笑道:“你怀着孕也辛苦,朕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
时姒其实也很期待。在现代的时候,她虽然有老公,但是每次做那事的时候都带套,他说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所以就算时姒再喜欢小孩子,也没有怀孕过。
哪知道某天会死,还穿越到了一个带球的妃子身上,她也很期待。现在想想才觉得,自己还没有做过胎教,等到有空了,她要试试。
“朕的子嗣稀薄,千千若能替朕生一个皇子,朕必然好好疼他。”
“公主不好吗?”时姒歪着头问他。
“公主也好,只是朕总觉得会是个皇子。”云清皱眉,意味深长地笑笑。
“皇上只有静昭一位公主,静昭公主小时候应该也很伶俐可爱吧?”时姒问道。
云清脸上的表情不怎么高兴,虎着脸,“昭儿小的时候像极了她母妃,端庄而温婉。直到她母妃去世,她的性子改变许多,现在变得任性而刁蛮,也怪朕疏于管教,那日,昭儿训朕的话都是对的。”
“皇上?”时姒见云清陷入了沉思中,试探性地叫一声。
“苏恒御医高超,但不会是良人,朕要给昭儿许一个最优秀的驸马。”云清道。他脸上的表情骄傲而得意,俨然是一个好慈父。
时姒笑得诚恳,连连道是,“静昭公主值得更好的。”
云清搂着她,“不早了,你的身子不宜晚睡。”
时姒蔫了,该不会真的还要侍寝吧。她这身子可经不住折腾,要是真要侍寝,她可怎么活呐?!
结果是——她多虑了,皇上多少还是顾及她肚子里的孩子,一晚上抱着她,最多也只是亲了亲她的唇角和脖子处。
明召国,三月三十一号,凶日。
第二天一早,一位小太监匆匆忙忙跑来,话语上气不接下气,“皇上……皇上……”
云清有起床气,被吵醒之后眯眼看着他,一旁的高公公恶声恶气地教训道:“兔崽子!这才什么时辰?皇上每日多忙你不知晓吗?清早就这么大声音,吃豹子胆了,可是不在乎你那头上的脑袋了!”
小太监认错,唯唯诺诺的直叩头,“皇上……奴才有事禀告,梅……梅二小姐出事了。”
云清揉着眉头,“她又怎么了?出了什么大事需要大清早跑来禀告朕!”
小太监垂头丧气的道:“二小姐……她……她……”小太监她她了半天也没说出口,眼神瞟向时姒。
时姒自然注意到了,说道:“有事但说无妨,不要耽误皇上的时间。”
小太监这才道:“苏御医刚才命人来报,发现二小姐早上没了气息……”
时姒睁大眼睛,抚着胸口,问道:“是早上才发现的吗?苏御医诊断过没?”
小太监点头,“苏御医诊断过,说无法救活。”
时姒重重地呼了口气,云清在一边扶着她,害怕她受了惊吓,肚子里的孩子会出事。
“二小姐身体不差,怎么会突然逝世?”高德祥在一边问。
小太监道:“是他杀。二小姐的脖子上有一道匕首的血痕。苏御医说,应该是半夜就断了气。现在还未抓到凶手。”
时姒依然抚着胸口,觉得无法接受。虽然梅依依的性格她不喜欢,但是她死了,这是在她无法想象的。现代的时候,她几乎没有朋友,又是孤儿,她从未接触过死亡这种事情,直到那次她被老公买凶杀掉,她知道被人杀的时候那种无力与无奈。
“千千。”云清在她耳边轻声唤她,“你放心,朕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
时姒苍白的微笑,“臣妾相信。”
云清穿上外衣,嘱咐时姒别多想,便跟着小太监走了出去。
时姒自然睡不着,坐在床榻上撑着脑袋思考事情。她敷衍的用了几口早饭,出去打探消息的羽歌才回来。
其实按理说,梅依依只是个平妇,她死了是不应该惊动皇上的,但是她和苏恒是皇上指婚,而且她还是丞相的女儿,也算皇亲国戚,所以大理寺的人不敢贸然就审。
“娘娘,奴婢打探到了。”羽歌的语气有些衰。
时姒紧张地问道:“怎么样?”
羽歌一脸古怪,吞吞吐吐地道:“二小姐是半夜没气的,苏府的下人都说,半夜只见过苏御医一人,所以现在苏御医的嫌疑最大。”
“苏恒?”时姒惊诧,“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她相信苏恒作为一个御医,想要杀一个人绝对有千万种方法,而不会选取这么笨的法子。况且她更相信苏恒的人品。
“现在苏御医的嫌疑最大,皇上未将他下狱,只是软禁在了太医署里。”
“我父母亲是什么意见?”时姒问道。
羽歌搓搓手,观察着时姒的脸色,道:“老爷的意思是秉公处理。夫人的情绪比较……激动……她的意思是……绝不放过。”
绝不放过……绝不放过就是说,要是查不出真凶,苏恒恐怕就会毁掉。时姒着急上火,“那皇上的意思呢?”
“皇上还算相信苏御医。”
“那便好……”时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