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可要与你说,这胎不能乱流,还需稍安勿躁。”苏恒一齐蹲下,在她身边低声道。
“你现在的身体已经过了怀孕三个月的险期,以药石流掉必然是不行的,若是摔伤,对你自己的身体也会有损害,你那日自杀的刀疤可还没好全,随时有可能引起后患。等我几日,等我想出完全之策。”
苏恒的声音就若是那股清泉,虽淡泊宁静,却令人心旷神怡。
“嗯,我信你。”
我信你,因为你是这世上我唯一可信可托之人。清言,莫要再让我痴心错付一次。
“若这胎真能平安无事的没,我帮你想法子出宫。”
时姒对着他笑嘻嘻的点头,软软的发丝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一层亮丽的光,她的表情就像是很多次曾经在他梦里出现的那般童真而明媚,弄得他心头一片搔痒。
苏恒伸出手,在她露出悦色的脸面上摸了摸,“保重自己。”
然后将赖在地上不走的阿狗抱起,对着她一笑道:“等我些时日。”
这段时间被静昭和梅依依的事情弄得不可开交,她的笑容是他的阳光,是他对未来生活唯一的期盼与眷恋。
苏恒将将回到太医署,就看到云唐坐在太医主位上,悠闲得吃着前几日云清赏的御食。
“去静嫔那儿回来了?”云唐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苏恒放下阿狗,坐在一边,只道:“难不成你堂堂一个小王爷不关心你王府的事情,天天只关心着我去何处?”
云唐作势把手上的糕点往盘子里一摔,眼红红的委屈得道:“好你个苏恒!我好心好意得过来告诉你事情,你倒这般说我!真是那什么咬那什么,个不识好人心的家伙!”
这出戏他演过许多次,首次苏恒还会好心的给个巾帕让他擦擦狐狸眼泪,再然后处变不惊得看着他一个人唱独角戏,直到演变成现在的翻白眼。
“有事速说,小宜需季考,今日的题目我还没考他。”
云唐这才气定神闲的道:“云亭的事情有了判决,贬为庶民,永不得入京城半步。”
他虽说的淡淡然,对其中的□却知晓得清清楚楚。梅依依死了,人是谁杀的,本就是个迷,他这三堂兄平素是好相处,说他杀人?恐怕给他一把剑和一个濒死的人,他都不会下手去杀。更何况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他看得清楚,他相信皇上更是清楚。
“贬为庶民,对于三皇子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太单纯,皇宫不适合他。”苏恒温言道。
云唐啧啧啧的出声,喜不自禁得道:“你身在太医署,还能知晓朝中的事情,云亭单纯?嗯,看来太医也是个不错的职业,不仅熟知后宫妃嫔,还能熟知各皇子心性。难怪你当初不入朝而学医。”
苏恒眸只一黯,向云唐走近几步,对着他轻声道:“多小心云嘉。”
“哦?怎么说?”云唐皱着眉头,问道。
苏恒默默地道:“三皇子失势,他便是继承皇位最佳的人选,云嘉疑心重,你父王手握重兵,若有一日,皇上驾崩,你父王恐有杀身之祸。”
云唐闭上眼,在一旁安静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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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下午去看云良卿练武后,时姒便养成每天日央都出宫转转的习惯。
虽然燥热了些,却很清静。每天去皇后宫中,看着那些女人为一个老态龙钟男人争来争去,头疼得紧啊头疼得紧。
日央的时候,除了当值的侍卫外,几乎没有妃嫔在乱转悠,难得清闲。
难得清闲,今日却不得清闲。
时姒看着不远处带着几个丫鬟,穿着华美丽服的韦贵人,下意识的便想绕路走。
羽落在一旁静静地扶着她,使了使力,暗示她直面相对。
“哟,这不是静嫔娘娘嘛,嫔妾有礼。”韦贵人对着她一福身,她的眉画得如远黛般,簪子上的暗金流苏也熠熠生辉。
时姒僵硬的回了礼,巧笑研研得道:“贵人也在散心吗?平日里不曾见过。”
韦贵人扶了扶簪子,眸光一闪,摇头说:“在宫里待着憋闷得慌,此处纳凉倒是极佳,所以出来走走。今日是头次出来。”
呵,时姒在心里冷笑。憋闷得慌,纳凉极佳,八成都是借口,说不准是知道自己长期来此处散步,她才在这儿守株待兔,想着抓她把柄!怨不得时姒自作多情,一直以来韦贵人就是与她针锋相对!
“听闻九皇子就是在这儿练武,怎得没见着呢?”韦贵人四处张望着。
“九皇子为了磨砺心志,都是在阳光日晒之下练武,不会像我们女人家喜欢遮荫处。”时姒扬了扬蒲扇,应声道。
韦贵人讪讪得笑,换个话题开口道:“静嫔你的肚子可还好?虽然说已过了三个月,但是万事也要小心。瞧瞧你这瘦弱的样子,可要紧着自己的吃食啊。”
时姒颔首,对着她这一连串的关心百般不适应,这太不像喜欢找自己茬的那个韦贵人了,绕来绕去的不入正题,她觉得很是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在修……这几日姨妈来了= = 更新慢了,请美人们见谅~~~~(>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