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夜深时分,一个时姒怎么也想不到的人物却突然出现在她宫里面。
“一朝选在君王侧,万千宠爱集一身啊。我还以为初初入宫,美人必当是夜夜**,没料到第一晚,宫中就如此寂寥。”云嘉一边感叹,一边往床边走。
时姒听到声音便赶忙醒来,“四皇子?怎么是你?”
云嘉一声冷笑,开口,“你我同住宫中,你能在这儿,我怎的就不能?”
“但是这是妃子的寝宫,四殿下你既然身为皇子,难道连最基础的规矩都不懂吗?不说我如今是你的庶母,就算我是普通的女子,有夫之妇也是不可欺的。”
云嘉用力摇着她的手,说道:“有夫之妇?那你的夫是那苏恒?还是我父皇呢?”
时姒惊惶的挣脱开来,一惊,把被子握得紧紧地。
“你在说什么?”
云嘉身子前倾,支着额头,“莫非你以为我会忘记?那日你可是中了我的药,既然你现在还能安全的活着,就证明苏恒必定救了你。那么,”他看了看她藏在被子里曼妙的身躯,故意贴近她,拿起她的一缕发丝轻轻一嗅,“那么你怎么还能是完璧的身躯呢?非处子之身也敢入宫当我父皇的嫔妃,阿娰,你果然非同一般。”
时姒本就心虚,被他一处戳破后更加难为情。不对,倒也算不上难为情,是一种被说中心事后的恐慌。
她呐呐地道:“你不会想去告密吧……我现在毕竟已经为妃了,说出去后于你皇家颜面也无益。”
云嘉惶然的起身,露出一抹淡笑来,“我自不会说破。”没想到三言两语就骗得她说了真话,他现在倒是好奇她有什么方法可以骗得过父皇。
“诶,你今夜来到底是想干嘛?”时姒见他还是如初时一般好说话,心也自主地放开来。
云嘉袖袍一甩,摆了个自以为酷雅的造型,“我只是来看看老朋友,怕你初入宫不适应,没想到你竟跟个没事人似的,看来是我多虑了。”高估了她的智商--
时姒道:“宫中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还需要适应什么,我也不是你父皇唯一的妃子,这有什么不好适应,该如何就如何。况且这只是第一夜啊。”
云嘉看她看得很专注,笑道:“时候不早,我再告诉你最后一个好消息,你听后定会谢我。”
时姒心里一闷哼,这货难道还会有什么好消息吗?
云嘉见她没什么好奇,索性也不再卖关子,道:“苏恒即将走马上任当上医,你们日后还有很多见面的机会。”
时姒吃惊得连被子都松开来,“你说什么?”如果这是真的,怎么从未听到苏恒提起呢……
云嘉见她如此开心,气就不打一处来,哼哼的几声不作回答,一起身就走了。只留下时姒一个人还在傻傻的乐呵呵的发呆。
第二日一早,时姒顶着两个黑眼圈起来,羽歌和羽落见到她这幅样子,都以为是皇上没来才导致她一夜未眠,纷纷的对此表示同情和鼓励。
时姒则望着窗口继续发呆,明明已经派人去御医署说自己身子不爽,怎么还不见苏恒前来呢。
正这么想着,苏恒便来了。一身绿色青衣,看着便有一种秀色可餐的感觉。只可惜,他再也不是自己的清言。
羽歌和羽落在惊讶完后就赶忙退下,只留下他们二人自己交谈。
“怎么这般看着我?我一早便说过,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苏恒旁若无人的摸摸她的脸庞,仿佛一切还从未变,仿佛她还未进宫,仿佛她还只是他的千千。
时姒的眼眶一瞬间就湿了,在现代的时候,几经背叛,李然的冷情几乎让她心如死灰了,没想到在古代还能碰到一个至情至深的苏清言。得君如此,就算下一刻就让她死去,她也无所怨言!
“清言哥哥。”时姒猛地扑到他怀里去。苏恒轻轻擦拭掉她的泪,“我听说了。皇上昨夜并未到你宫里来,是吗?千千,你的身子……”
时姒捂住他的嘴,道:“他一日不来,你就一日不要提皇上。他是在给我弄下马威,我懂得。”与此同时,时姒更是在心里默默下了决定,所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含义,她在这一刻完全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