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用仅剩的一点小麦,煮些麦饭的夏内侍见秦寿手捧着一大把野草走了进来,惊吓之余,连连让秦寿出去,毕竟在夏内侍的眼里,秦寿可是堂堂的秦国王子,怎可做如此低贱之事。
“夏公公,你歇会。”
秦寿可不管夏内侍所说的君子远厨庖,毕竟这破烂的小院、除了院外重重把守的赵国士兵外,目前仅剩的活的生物就只有他,夏内侍和朱姬三人。
强~暴了他的朱姬,秦寿暂时不想提,也不想见。目前对身心都饱受伤害的秦寿来说,他宁愿跟着夏内侍打转,也不愿瞧那每逢见了他就眼含悲苦神色、不情不愿的朱姬。
诚然朱姬是一位不可多见的美人,但尼玛原本的赵异人根本就没那个胆碰她好不好,自己一穿过来就被强~暴了,他更委屈好不好,整天摆出那副样子给谁看。
依然满腹心酸的秦寿蹲在门口,将那捧野草小心的摘洗干净,然后用缺了一道口子的匕首小心地将野草切好,撒在了已经熬煮了一会儿的小麦饭里,加水,熬煮成一锅野菜小麦清粥。
吃饭的时候,那整天窝在屋里的朱姬袅袅娉娉地出现了。秦寿懒得理她,埋头喝他亲自动手熬煮而成的野菜小麦清粥。一碗喝完,又添了一碗,并招呼夏内侍不要拘谨,坐下来吃。
夏内侍自然是不敢与秦寿同桌共食的,而长相妖艳、眼含悲苦的朱姬却有些诧异。最近这赵异人到底咋了,怎么一和自己鱼水之欢后就像变了一个人,视自己无物。
果然男人一旦得到就不会珍惜,就好比那吕不韦,一旦得到了自己不也将自己当成货物一般转送给了赵异人,说什么赵异人奇货可居送自己一场富贵,如今富贵没瞧见不说,连温饱都成了问题。
一时之间,朱姬哀怨连连,不免面上也挂上了悲苦之色,悻悻然的跪坐在缺了一角的木桌前,喝起了那碗没滋没味的野菜小麦清粥。
瞧见朱姬如此作态,上辈子富贵锦衣一生的秦寿心中更加膈应的慌,直接将木头削成的筷子丢了,连鄙视的眼神都懒得施舍,直接木着一张棺材脸回了房间。
秦寿所住的这间小屋,十分的简陋,除了有张桌子、放了一盏油灯,一张铺有稻草的木床上,放了一床被子,便空荡荡的无其他的家具。
秦寿躺在稻草堆里,盖上打着不少补丁的被子,继续哀悼自己那逝去的清白,继续咒骂那作死的主神,继续呼唤秦萌出现拯救自己脱离苦海。而被秦寿呼唤的秦萌目前在什么地方呢,呵呵哒,这次秦萌并没有继续穿成狗,而是幸运的穿成了女人。
说是女人也不全对,因为目前的秦萌只有五岁,模样姣好却面黄肌瘦,正被原身、同样面黄肌瘦的亲爹、亲妈给卖了。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各种古装剧里不可或缺的老鸨。
对于自己一穿来就被卖了的事,秦萌没有任何的感触,十分平静地看着原身的亲爹、亲妈,拿着卖了原身所得的一贯铜钱,欢天喜地的走了。至于买了原身,打算把原身培养成一代名伶的老鸨,秦萌也没多大的感触,反正自己也不会在勾栏院待多久,在找到哥哥之前能混个有吃有喝的地方倒也不错,毕竟七国混战,人命不如狗,有时候勾栏院的女子的生活反而比一般的平民百姓要来得好。
过了数日,一头雾水的项少龙在嫪毐上门拜访瞬间了悟,赵政为何会那两句没头没脑的话语,原来所谓的天下第一剑客嫪毐居然是连晋这个家伙。一时之间项少龙脸色变化莫测,满是复杂。
“连晋好久不见。”项少龙挥退了项府的其他人,不大不小、装饰有各种线装书籍、竹简、绢画的书房里,只剩下他和连晋,因此不管是连晋也好、还是项少龙也罢、都毫无顾忌的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请教我嫪毐,连晋之名已成过去不可提。”连晋,不,嫪毐笑得一脸淡然,双手环视胸前,抱着一把刀锋寒冽,煞气十足的剑,冷不丁一瞧倒真有几分天下第一剑客的气势。
好在项少龙待在秦国数年,从最开始国尉尉缭手下到如今的太傅(虚职)兼兵部侍郎,到手握兵权,南征北战,如今的项少龙又何惧嫪毐身上的煞气。项少龙笑笑,转而问出了一直索饶在心间多年的问题。
“不知嫪毐可有廷芳的消息。当年我带着琴清、倩公主、邹衍夫子以及腾翼、荆俊一行人先来到秦国时,廷芳就说整顿好乌家堡随后便会来乌家堡,可是一等数年,乌家堡的众人都皆有来到了秦国,唯独少了廷芳。后在秦国偶遇善柔,善柔告之我,说廷芳多半是去寻你去了,不知嫪兄可否见过廷芳。”
想到被自己送与真嫪毐侮辱,以换取真嫪毐教授剑法的乌廷芳,连晋这个假嫪毐心下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廷芳出来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