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一下而已需要这么大的反应吗?
  长生羡满眼都是单纯和无辜, 脸上的表情明晃晃的写着不解, 对于翰元琛的反应, 她是真的觉得他小题大做。
  这小皇帝怎么回事,一天天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猥琐东西,不就摸了一下, 又不是阉了他,用得着这么惊讶吗?再说了, 不好好看一下她怎么知道要如何治好他的不举啊?
  她也是为了他好嘛。
  斜着眼睛默默鄙视了几分, 她继续招手:“来来来你坐过来,让本公子给你好好看一看,睡好了小姐姐我们好一起上路啊。”
  “上路?什么上路?”
  翰元琛终于提取到她话中最重要的部分了,他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又坐了下来, 扭过头警惕看她, 严肃的问:“丞相, 你不是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朕的事吧?”
  “你放屁。”
  长生羡一把抓过他的衣领,脸凑过去, 凑得极近,她凶神恶煞道:“本公子做事还需要对得起你吗?你是哪位?皇帝了不起啊, 你知道从古至今一共有过多少位皇帝吗?你看看他们现在在哪里?连骨头都化成土了。”
  “那和朕有什么关系?”
  翰元琛咬了咬下唇, 又偷偷瞥她一眼, 道:“朕之前一直感到有些不对劲,据朕的了解, 你根本不是这样的人, 之前那几天的平静你是不是背着朕又做了什么?”
  “是啊。”
  长生羡听他这么说反倒松开了他的衣领, 缓缓靠在座椅上,手搭在椅背,一副大佬的样子,她拍了拍翰元琛的肩膀,目光显得幽深而又宁静。
  “阿琛呐,做人呢,最重要就是开心,不管过去还是未来,能让自己开心的事情就可以去做,相信你心中的正义,不要用别人的标准来评判自己,人生在世,年少不轻狂一回,你就妄为这一世人了。”
  翰元琛神色复杂的听着,被她喊自己的称呼吓了一跳,但随后表情又有些纠结起来,他把长生羡上下看了一遍,觉得她最近越来越不正常了。
  “就算你说的话我都懂,但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我原谅你了。”
  “嗯?”
  他一怔,有些迟疑道:“原谅朕?原谅什么?”
  “你说得对,人应该向前看,不应该被过去的往事蒙住了眼,从前是我愚钝了。”
  长生羡特别有活力的伸了个懒腰,大力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开开心心的说:“从今天起,你就好好做个皇帝吧,我不欺负你了,改天你的万寿节,咱们好好办一下,务必让大家都知道。”
  翰元琛神色越发诡异起来。
  “对了,正好给你看看病,你的万寿节还有将近一个月吧,我就住你这儿了。”
  长生羡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手掌就这么决定下来,直把翰元琛唬得一愣一愣的,他还来不及问什么,便见她兴奋的起身大步往外走,似乎大有马上要干点什么的意思。
  他刚想问的话还是堪堪张嘴便卡在了喉咙里,只能看着长生羡的身影快步离开,脑袋里像是装了一团浆糊,明明她说的每个字他都能听懂,但合在一起,他愣是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而之后的事情就更加匪夷所思了。
  长生羡还真大喇喇在宫中住下,不仅开始对他嘘寒问暖,而且但有朝臣递上折子,她一并都交给了翰元琛,便连朝中大事也不再管了,仿佛真的决定把整个朝堂都还给小皇帝。
  翰元琛试着在宫中安插了一队侍卫,长生羡就像没看见一样,天天顶着个笑靥如花的面容在宫里招摇过市,走路都仿佛带风。
  小皇帝一边趁着这个机会大肆发展自己的势力,一边继续匪夷所思的思考着长生羡的所作所为,考虑着她突然良心发现的几率到底有多大。
  这几天虽然累,但他累得很有成就感,就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心中总是会产生一些虚幻感,仿佛渴望许久的东西一朝发生,充满着不真实。
  夜里的深宫很寂静,而这种寂静正是人胡思乱想的好时候。
  翰元琛着一身深衣,黑灯瞎火的坐在自己寝宫的窗前,看着窗外明月,银色的月光洒在他脸上,仿佛浮动着某些幻影。
  今夜十四,月亮已经很圆了。
  他这几日生怕长生羡反悔,忙着布置,很是疲倦,但夜里却不知为何还会失眠,仿佛心中升起一股空虚感,也不知道究竟是从何而来。
  “长生羡······”
  翰元琛默默将这几个字辗转于舌尖,思索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