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知道这种事瞒不住,索性把经过告诉小赵。当听完诉说,小赵愤愤不平:“白庭,还有这事?多半是那个孕妇干的,这女的可真恶毒,这种人应该绳之以法,让她接受审判!”看了看小白的脸色比较平静,接着说:“姐夫这人也不简单,居然能稳如泰山,这种处乱而不惊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小白反驳到:“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他前女友散播的谣言,凡事得讲证据。你说说他,刚给买的电脑,接着变成游戏机了……真是长不大的孩子。”小赵虽说年龄小,但看问题的角度很刁钻,烦心事亦是如此,闷着头想就容易钻入死胡同,此时多一个人点一盏灯,会收到不一样的效果:“姐,你这就错了,英雄不问出处,贪玩不分岁数,男人至死都是少年,这话一点都不假,对于男人来说活到老玩到老。碰上谣言满天飞,无非三种办法解决:1、拼命的增加曝光度;2、当什么都没发生,该干嘛干嘛;3、深居简出。很显然姐夫用了第二种和第三种的结合,天天正常上班,给外界的信号我来了;但露面过后,深居简出减少了与他人的接触,目的性我就猜不到了。但不管怎么说,还是羡慕上班正大光明打游戏的人……”听到别人劝解也许心里能好受一些,但对于贪玩这事,起码在这段时间来说小白还是默许的。
小赵猜对了一半,也许是一大半,最核心的那一部分却没猜到。常说成功人士依靠99%的汗水和1%的灵感,这句话还有另一个潜台词——没有1%的灵感,99%的汗水是没任何作用的。都以为小凯躲在办公室里,除了吃饭和上洗手间之外概不出门,知道的人以为躲在办公室打游戏或睡大觉,就连老宋汇报工作也只能通过企业微信的方式,这还是小凯特地告知除非这间屋子着火了,没事别过来找我,跟其他同事也说一声。这段时间最累的是老宋,他看不清眼前状况,曹行长的去与留外界根本看不清,他天天窝在屋子里什么信息也获取不到,见了面点个头不到两秒钟就走了,无法获取任何有效信息。自从小凯当了副行长后,老宋第一次有了一种危机感……差点忘了另一个朋友,一笔带过吧:闫氏托亲信送来了一块泰山山石,正好放在大班椅后方的书架上,寓意有靠山。小凯读懂了他们的心意,欣然接受了。
“爽,终于通关了!”小凯起身伸了伸懒腰,望着侧卧在沙发上满脸疲惫的祝成,茶几上有吃剩的食品包装袋和矿泉水瓶,很明显已经呆了很久,双眼遍布血丝有些微怒但不敢发作,用一种生气和无助之间复杂的口吻说道:“曹行长,别为难我了,都是奔着解决问题去的,可以谈了吗?”“我有为难你吗?你每天都过来,吃喝我都管了,难倒我待客方式有问题?想起来了,你可以去投诉我工作不积极,说我在办公室打游戏,这应该不是谣言吧?”祝成“嚯”的站了起来,手指着小凯喊道:“别以为我不敢动你!我老婆被警察叫去谈话了,你想干嘛?”“祝总今日情绪不佳,比前几日更激动,想必是上火了,我们明天再谈,我该下班了。”说着小凯拿起衣服准备出门,临出门不忘说一句:“你老婆也是在这个办公室里跟我借了三万块钱,说因为家里的账户被封了没有钱。我这里有录音也有收条,你说如果查实她有偿付能力,我基于错误信息处分个人财物,算不算诈骗?”祝成拦住小凯去路,厉色说道:“那不算,你知道她的经济状况,也许只是跟你借钱应个急,肯定能还你,等我账户解冻就还你。照这么说,我还送给你五十万的回扣,这怎么说?行贿?大不了鱼死网破。”小凯伸手整了整祝成的衣领,安慰道:“在你老婆拿到钱的那一刻,就已经既遂了,已完成犯罪了,还怎么当做没发生处理。我觉得你还是回去跟你老婆商量一下,她现在只是身孕不予羁押,但如果我去报警了怎么办?小月数罪并罚?如果诽谤行为可以按照治安处罚,那诈骗的行为呢?你说送给我五十万?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以什么方式送的,赃款在哪里?说这些你需要有证据的,乱说话我会告你,难不成你还想再回去?想清楚再来找我吧。”小凯扔下楞在原地的祝成消失在楼道中,身后传来一个男人无助的低吼声:“我操!”
小月坐在沙发上,呆呆的看着放在茶几上的传讯通知,事情的发展已超出了预想。家里的座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号码是父亲,想了想却不敢去接。祝成回来了,稻草一样的头发和满脸的倦意看得出,今天谈判又一次以失败告终。小月刚刚起身,祝成一记耳光袭来,今天的力量比昨天和前几天更大,夹杂的怒火更加强盛了,微微感觉鼻腔一热,鼻血流淌下来,一滴一滴砸在隆起的肚子上,接着又是一耳光,小月委屈的哭了起来,祝成心中的怒火并没有因此而消退,大吼道:“都是你!你干的好事,我都出来了,你他妈的去散布个鸡毛谣言?开始我觉得不对的时候,我让你去跟他道个歉或者让爸给他打个电话,认个错这事就翻篇了,可你到好,不依不饶非要去整人家,还在网上散布,这下好了,警察传你了吧?今天姓曹的告诉我,他要告你诈骗,你说你是不是骗了他三万块钱?你他妈说不说,我最烦你用这种眼神看我,再看再看!”说着祝成左右开弓,又赏了小月几个耳光。小月终于忍受不了开始反击,边还手边说:“你还有脸说?还不是你犯小心眼说我被他玩弄过,身体是肮脏的,要我跟他划清界限,都他妈你出的馊主意,发布谣言也是你主使的,是不是以前哪个相好的给你出的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烂事,以前就这么整情敌。结婚前你就知道我的情况,怎么?现在反悔了,我受够你了,我跟你拼了……”话说小月的身体素质还真不赖,身怀六甲依然能够坚守阵地并与敌人肉搏,可喜可贺……
望着躺在病床上输液的小月,小闵心中五味杂陈,最近一段时期由于事情较多,武叔从乡下搬到了市区居住,顺便等待新生命的到来。小闵在凌晨接到小月的电话说胎动厉害,幸亏相距不远,小闵连续闯了几个红灯来到小月家的时候,小月正侧卧在地板上大口喘着粗气,身上的睡衣几乎被汗水浸透,小闵顾不得说话,伸手试图将小月扶起来,小月微微挪动了一下身子,脸色随之大变,连忙说道:“别动别动,你去屋里拿条摊毯子给我,打120……”正当小闵打电话叫救护车的时候,发现小月脸上有淤青,顿时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但对于主子被欺负可忍不了。正当给小月铺毯子的时候,不开眼的人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吆喝道:“大半夜的瞎他妈嗷嗷什么?还想挨揍是吧?”小闵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小月,冷冷的问:“你干的?”祝成不屑的指着小闵嘲讽道:“谁个裤裆开了,你蹦出来?你他妈算个球?我俩的事用你……”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小闵左手一击标准的黑虎掏心击中祝成心口窝,对方只发出了“你”的一声就蜷缩在地上再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十几分钟后三名医护人员敲开房门,将小月抬到担架上,祝成不知道是被打傻了,还是想用行动证明体内旺盛的洪荒之力,猛地扑向小闵准备将其摔倒,谁也没看到究竟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确定祝成到底有没有站起来,谁用的八卦掌?谁用的狮吼功?小月醒来后发现病房中只有小闵一个人,有气无力的问道:“爸知道了?成哥呢?”小闵冷静的回答道:“武叔知道我过来了,跟叔说了你不太舒服,叔没多说什么,我陪着你就好,叔让你醒来后给他打个电话。成哥应该还没醒,他身体不适,还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小月有些担心,指责道:“你……你不该打他啊,他再不好也是孩子的爸爸。”“月姐,是我不对,下次我一定下手再轻点儿。”小闵轻描淡写的说着,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小月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此时桌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小月看了一眼号码连忙接听:“崇警官你好,今天没办法过去配合调查,我住院了,不相信你们可以来,我在和谐医院住院部701室。”小闵连忙问道:“姐,成哥不是取保候审了吗?怎么又……”小月歪头看了一眼小闵,静静的留下了眼泪,这一年,把一辈子的眼泪都用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