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掌心落下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摩挲过她的肌肤,被他触碰到的肌肤像是过了电一般颤栗,她的脊背不自觉弓起,指尖快要将他的衬衫攥出一道褶皱,耳尖烧得通红。
时鸢断断续续地出声,“裴忌..不行....”
这可是在外面。
这里可是山顶上。
他是疯了么?
他轻笑,胸膛发出的轻震在她耳畔清晰可闻。
“逗你的。”
时鸢才不信他的话。
刚刚他眼里暗得浓稠的情绪,根本遮掩不了的,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没给她什么思考的时间,他又低下头,唇已经开始轻咬她颈上白皙细嫩的肌肤,说出来的话放荡而直白。
“不在这弄你,就碰一下,行不行?”
热气拂耳,他的嗓音又低又哑,欲气丛生。
时鸢很想把自己的耳朵捂住,这样就听不见他说的这些浑话,也不至于再受他蛊惑。
她咬紧着唇,不让那丝嘤咛泄出。
周围寂静无比,只剩下衣料摩擦发出的窸窣声响,气氛暧昧交织,几乎快要将她整个人都烧着了一样。
裴忌见好就收,见她真快受不住了,他舔了舔唇,把就快要在他手下化成一滩水的小人抱起来,动作轻柔地放到副驾驶上,然后从西裤口袋里摸出烟盒。
“我去抽根烟。”他说。
她的脸红得快要滴出水来:“为..为什么?”
时鸢其实是想说,抽烟不好。
他薄唇轻启,语气带着几分轻佻,“灭火。”
“.......”dingding
阻拦的话忽然就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了。
见她不拦了,裴忌勾了勾唇,抬脚走到一旁,从烟盒里抽出一根,拿打火机点燃。
他的指间燃起一点猩红,烟雾缭绕,笼罩在他深邃冷硬的侧脸,情.欲的气息尚未完全散去,他眼尾微挑着,妖孽似的勾人,坏得要命。
时鸢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虽然抽烟有害身体健康。
但她不得不承认....他抽烟的时候,确实很帅。
但很可惜,时鸢并不知道,此刻的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在想——
第一次就在野外,怕她受不住。
但来日方长。
随着烟一点点燃尽,半截烟灰掉落,下腹那阵火终于被慢慢压了回去。
等差不多了,裴忌把烟掐灭回到车上,副驾驶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她歪靠在椅背上,脚下的高跟鞋被随意脱到一边。长发散乱在肩上,衬得脸只有巴掌那么大似的。红唇微微张着,呼吸均匀平稳。
折腾了一晚上,她累极了,这么一会儿就睡得很沉。
一直到车停在别墅门口,时鸢还没醒。
裴忌拉开车门,动作熟练地把人抱进自己的房间里,然后给她掖好被角,才迈步离开,下到二楼书房。
书房里,周景林已经等了好半天。
冷色调的书房里,没有什么多余的花草养着,简单的黑白灰三色,每一处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唯独书柜旁的那抹亮色分外扎眼,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是上次裴忌从片场抢来的立牌,书桌前抬起头就能看见的地方。
海报上,女人眉目如画,巧笑嫣然,给冰冷的环境里增添了一丝柔和的气息。
忽然,身后出现一道凉飕飕的视线。
周景林仿佛感应到什么,连忙收回目光低头,不敢再乱看。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见裴忌的脚步声响起。
窸窣声响传来,周景林不明情况,还是没忍住偷瞥了一眼。
然后就看见——
刚刚那个立牌不见了。
被男人藏起来了。
.........离谱。
他不就是多看了一眼时小姐的立牌吗?!
反正周景林是理解不了这近乎变态的占有欲。
不过他也只敢在心里吐槽,面上仍然保持着秘书的专业素养,等裴忌走回到书桌前,周景林连忙把带来的资料拿出来,放到男人面前。
“裴总,过段时间温氏的地皮竞拍,豫星已经有动作了。豫星内部的资金流动不足以支撑他拿出这么一大笔钱,季云笙只支出了一部分,并且已经向银行那边贷了一大笔款项。一切都在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
裴忌淡淡应了声:“那就继续按我之前告诉你的做。”
“我明白了。”
顿了顿,周景林又补充:“还有就是,那天医院里,有可能导致时小姐奶奶病情突然反复的护士已经辞职回老家了,换掉了所有的联系方式。季云笙那边销毁了医院监控,现在关于这个护士的消息也一概查不到,所以在法律上,目前还没办法证明是他做的手脚。”
闻言,裴忌的神情顿时沉了几分。
沉吟片刻,他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好的裴总。”
周景林应下,转身准备推门离开。
就在书房的门打开的刹那,看见外面站着的人,周景林吓得呼吸一屏。
“时..时小姐?”
裴忌也是一愣,随即抬起眼。
本该在房间里睡觉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此刻正赤着脚站在门外,她的脸色惨白,显然已经听见了他们刚刚的谈话。
周景林一秒不敢多留,离开之后,书房里顷刻间安静下来。
沉默半晌,时鸢看着他,嗓音发涩:“奶奶的事...和季云笙有关吗?”
裴忌顿了下,“嗯。”
她的身形重重一晃,难以置信地喃喃道:“他怎么会...”
当初奶奶重病住院,她也受了脚伤,如果没有季云笙帮忙,单单依靠自己,时鸢恐怕很难挺过那段时期。
所以,季云笙是她为数不多信任的人之一,因为他曾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向她施以援手。从奶奶住院之后,大多数事都是季云笙帮她一同照料着的。
时鸢一直认为,他温和,细心,无微不至,可偏偏就是那样一副温和儒雅的皮囊下,他极端得可怕,让人胆寒。
下一刻,她冰凉的手被人握住,温度一寸寸地从掌心渡了过来,像是无声地注入了一股力量,缓解了她此刻的无助。
裴忌垂眸望着她,低声开口:“你放心,我早就让人在医院里看着了,奶奶那边绝对不会再发生任何意外。”
时鸢的目光慌乱而无错,有些语无伦次道:“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奶奶也不会....”
下一刻,裴忌语气沉沉地打断她:“不许总把错揽在自己身上。”
他忽然抬手,将她拥入怀中,语气放缓了些。
“和你没关系,是他的问题。明白吗?”
裴忌之所以没有告诉时鸢这件事,一是因为,她什么都做不了。
当初时鸢受伤住院的记录都被季云笙销毁得一干二净,哪怕让她知道了这件事,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更何况,有他在,她什么都不用管。
留季云笙到现在,是因为一次完美的击杀,一定要是一击即中,不给对手留一丝后路。
安静片刻,他说:“季云笙的事交给我处理就好。”
时鸢怔怔地望着他:“你想做什么?”
裴忌轻笑一声,答得散漫:“男人之间的事,当然应该用男人的解决办法。”
他虽勾着唇,笑意却不达眼底,冷得让人心颤。
等着吧。
他一定会让季云笙付出代价。
次日上午。
豫星娱乐总部顶楼,总裁办公室。
办公桌前,助理欲言又止:“季总,款项预计三天后就会到账了,不会耽误竞标。只是资质证明那边还没有办好....”
季云笙掀了掀眼皮,“那就按我之前告诉你的去办,和温氏那边打个招呼。做得小心点。”
“我明白了,季总。”
助理应下,便关门离开了。
没一会儿,办公桌上的座机响起,季云笙随手接起,就听见秘书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