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员外顿时一副很惊讶的样子:“这么巧!我女婿一家就住在不远处,以后常走动啊!”
“好的呀!”
两人好个寒暄了一会,扈老七豪爽的一拱手:“今日赵员外陪亲家,我也就不打扰了,等改日,咱们不醉不归!”
“一定!一定!”
说完话,就各自去自己的目的地了。
等到了飞仙楼,乔母顿时不悦道:“那是谁啊,好生粗鄙,这附近都住了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啊。”
乔家祖上也显赫过,乔四郎还是个读书人,乔母便一直看不起亲家商户人家养出来的粗鄙。
赵夫人已经忍了很久了,听到这终于忍不住了,微笑道:“老夫人,话可不能这么说,谁家粗鄙,这家也不能粗鄙啊,谭家当家老爷,那可是皇帝亲点的探花郎啊,听说啊,人家考上那年,才17岁~”
乔母:……
赵夫人继续微笑道:“谭老爷现在也就23岁,已经是三品大吏了,人家这门第,怎么好说人家粗鄙呢?”
还不待乔母说什么,赵员外就出言训斥了:“你这妇人说什么呢,人家谭大人加的是二品封衔,入内事厅听议,你别一口一个三品,叫低了人家不高兴怎么办。”
“哎呀,瞧我这张嘴!”
赵夫人作声作色的扇了自己一巴掌:“不过人家谭大人性格温和,待人和顺,应该不会计较吧。”
“那倒也是,谭大人这待人接物,真是绝了,这么大一个官,见到我还有说有笑的,真是让我这个老汉打心眼里佩服啊。”
“就是,就是。”
夫妻俩借着这个由头,狠狠地出了一口憋闷气。
官不大,官威倒是不小,还什么上朝不方便,你一个从九品的小官,要上朝吗?人家次次朝会都得去的谭大人住在这里,也没见像你们俩一样挑三拣四啊!
回想那日谭将军的人品风流,赵夫人简直捶胸顿足,如果她女儿嫁的是这样的人,她宁愿折寿十年好吗!
乔家母子因为这话,都陷入了沉默。
乔母以为自己儿子二十八高中,已经是人中龙凤了,可放在这位谭大人面前,似乎什么都不是了,自己前脚挑人家,后脚就被打脸,那滋味,真是火辣辣的。
乔四郎也感觉面上过不去,不过听赵家夫妻的描述:“你们说的是赫赫有名的玉面谭郎?呵,这位可了不得,是宋相的得意门生啊。”
宋茗的奸相之名,天下皆知,乔母终于也找回了面子:“读书先修德,我乔家家风清正,可不屑与浊流为伍,亲家公以后也应该注意点,免得污了家声。”
赵夫人听到这话立时皱起了眉头:“这位谭大人,就是当年镇守青州的都指挥使,咱们青州人可都……”
乔四郎冷哼一声打断她的话,不以为然:“那宋相早年还是铁骨铮铮的谏臣呢,现在又如何?可见人善于作伪,日久才能见人心。”
赵家夫妻:……
这话说得可真对,但不知见的是谁的人心。
乔家母子得回面子,吃得开心,赵家夫妻却心中郁结,就算是山珍海味,也没味道了。
与这边相反,谭家却十分热闹。
扈春娘见了哥哥,那自然是喜上眉梢,两个人拉着好个说了一会家常。
等聊完了,扈老七铜铃般的眼睛一扫:“哎?我大外甥呢!”
听到这话,扈春娘欢喜的心情稍淡了一点:“还能去哪,去厄法寺了呗,小翠,找人把他叫回来。”
“是。”
见没人了,扈老七便大马金刀地瘫在椅子上,扯着大嗓门喊:“去那干吗?烧香拜佛?”
扈春娘甩了甩手帕:“这不陆美人的孩子养在厄法寺嘛,玉郎收了那两个孩子为徒,时常去那教他们练武习文,顺道教我一个侄儿家的小孩。”
“哦,那不是正事吗,你哭丧着脸干什么。我最近也天天和厄法寺的人打交道,叫宇文禄,好小伙子,有时间领给你看看。”
“我看那干什么?女人家的事,你可别问了。”
扈老七拧起眉毛,哼!不问就不问!
……
谭玉书听到板凳儿说他七舅来了,顿时一激灵,他娘那边的亲戚,可比他爹这边的亲戚猛得多了,有时候他还真有点害怕。
顿时看向身边的池砾:“池兄,要不要和我一起见一下?”
池砾冷哼,谭玉书的亲戚,他为什么要见呢?
除非谭玉书求他。
谭玉书:……
可怜巴巴地看向他:“池兄,求求你了。”
池砾缓缓抱起手臂,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去吧。
为了不被摸出通道规律,所以池砾时不时的会留宿在谭家,就算扈春娘也挑不出理来。
但看池小郎君和她儿子一起进门,那感觉怎么就那么糟心呢?
她在那心思百转,扈老七的粗线条完全发现不了,看见谭玉书进来,顿时大步过去,上去就往谭玉书身上好个乱拍。
“哎呀,让我看,这身板……呃……也没变啊?嘶,怎么和你爹一样,干吃饭,不长肉呢!那饭不白吃了吗!”
谭玉书:……
既然他舅都那么说了,那肯定是怪他爹了。
扈老七又将目光投向一边的池砾,顿时满目惊喜地抬起了手。
谭玉书赶紧挡在池兄身前,他舅这没轻没重的手劲,再把池兄推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不过扈老七最后只是合掌施了一下礼,毕竟池砾是个佛门大师,看起来还阴森森的,有点不敢上手……
谭玉书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突然间,他的心里升起一丝警兆,一回头,池砾果然眼神危险地看着他。
池砾:……
谭玉书这什么意思,怀疑他身体的强壮程度吗!爷可是有腹肌的好吗!
找个时间,让他好好见识一下!
看着池砾跃跃欲试,一较高下的表情,谭玉书别过头去,强忍笑意——
不好意思,他也有~
一旁的扈春娘:……
看,又出现了,这种眉来眼去的诡异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