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棠不解:“你高兴什么?”
独孤极低垂眼帘,喉咙发紧,有些难以启齿。
但想到白婉棠曾说的“你想什么,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他喉结滚动,转头注视着她,有点僵硬,更多的是强势和笃定:“你就算和别人在一起,也不能完全遗忘我。”
白婉棠脸上有点烫。
他接着道:“白仙仙,你没我想象中那么能够轻易舍弃我。”
白婉棠本是有点害羞,此刻只剩错愕地看着他。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以为,独孤极对她来说是可有可无的。
或者说,他一直不确定,她喜欢的是独孤极,还是她心目中的白鹤。
所以,他急切地想要她身边的人都知道他独孤极,执拗地想让独孤极这个人得到她父母的认可。
他如今愿意为她做白鹤,可他就是独孤极啊。
白婉棠双手捏住他的脸。
他太瘦了,没什么肉,捏起来没手感。
她干脆改为捧他的脸,道:“独孤极,我早就跟你说过,比起叫你白鹤,我更想叫你独孤极。”
白鹤很好,可那是她幻想出来的,他不会为她做任何事。
用命护她,用命求她回来,用命送她回家的,一直都是独孤极。
路上人来人往,身后的宽阔道路上车水马龙。
白婉棠四下张望,确定不会有人看他们,踮起脚飞快地在他唇上吻了下。
她兀自笑开,通红着脸蛋牵他的手,和他晃晃悠悠地走在人海里。
她身边有那么多人,可牵着她的是独孤极呀。
*
独孤极在和白家人商量好婚礼的场地和流程后,回了修真界一趟。
白婉棠用游戏跟他一同回去。
如他所言,两个世界的时空对接出现了误差——他们一同出发,却是独孤极先到达阴阳关,等了十二年才等到她。
在阴阳关,最盛行的修炼方式,千百年来从未改变——双修。
白婉棠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来到阴阳关的时候,看着满街西游记妖怪实录,曾打定主意绝不在阴阳关双修。
但如今,她每天必做的事情,便是同独孤极双修。
没办法,在她的世界修炼进度太慢,她不得不把握好在阴阳关的每一分每一秒。
起初她心有惭愧——最初她不信独孤极想帮她修炼,以为他打着修炼的幌子贪欢。
如今她在阴阳关尝到正常双修时,提升修为的速度,像个吸人精魄的女妖精,每天都把独孤极往床上带。
独孤极总是淡笑地配合着她,教她双修的同时,也会让她陪他玩些花样。
她觉得自己好像采阳补阴,心有愧疚,他要她一起看密戏图与书,学上面的玩法,她都会红着脸配合他。
在阴阳关不用担心旁人会打扰,她和他在房里玩得肆无忌惮,当真不知天地为何物。
倒计时快要结束,她有心让他休息两天。
独孤极还是把她往床上带,她才回过味来——他特么的就是贪欢,双修才是顺便的!
她浑身发软地嗔他。他一手扶着她的腰,让她在上面坐稳,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眼神晦涩,语气却正经地问她:“修为如何了?”
白婉棠实在撑不住了,俯下.身来趴在他胸膛上,声音微弱,喘.息声倒是很重:“筑基了。”
算算时间,她在阴阳关过了一个月,就和独孤极在房里呆了一个月。
独孤极修为深不可测,与她双修,对她的助益比寻常人双修要来得更高。
但这修炼进展属实快得惊人,难怪阴阳关的妖们都喜欢双修。
独孤极手指绕着她散落汗湿的发,白婉棠趴着不动,随着他动作的起落而摇晃。像有一场热雨落入她身体里。她咬着唇,小腹微微抽搐,缓了会儿,翻身.下来,躺到他身侧。
独孤极侧过身来与她面对着彼此,右手搂住她的腰让她身体贴近自己,左手执起她的右手,在她耳边低语。
他嗓音沉缓低哑,好听又舒适。
白婉棠意识迷蒙,只清晰地感受着他气息落在耳后,他说了什么,倒听不太真切。
她朦朦胧胧间听他问了一句:“好不好?”
也不知道是问什么,她便点了头,睡意惺忪地道:“嗯,好。”
独孤极吻了吻她的唇角,紧接着,她心口一痛。
她猝然睁大眼睛,惊讶而困惑地看着他,眼泪因疼痛而不受控制地流下。
独孤极用吻封住她的痛呼,翻身压在她身体上方。
她垂眸往下看。他的心口与她的紧贴在一起,流出的红与金交织的温热液体,正与她心口流出的血交.融。
血在相贴着的雪白皮肤上晕开,糊成刺目的一片。痛得她意识模糊起来。
独孤极边吻着她边轻柔地安抚她,试图用别的刺激来缓解她的疼痛。
他到底在做什么!
白婉棠想踹开他问清楚,但没力气。只能在痛与快感地交织中,看着那滩已经融合的血渐渐像活物般,流回他与她的心口。
他总算松开她的唇,为她抚平疼痛,顺着她的手臂,握住她的手掌,与她十指相扣。
他像一条餍足的蛇般缠着她蹭了蹭。
白婉棠往下看了眼。白腻的心口处,多出了一粒朱砂痣。她愣住:“这是什么?”
独孤极惬意且满足地用指腹揉了揉那粒痣,而后低头亲吻它,唇贴着痣开合。
“从今以后,我们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