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的少女压住了想要动手的冲动,低调的藏身于人群当中。
而另一边。被从甲板上搜查到的阿缘也按住了身边原本要做些什么的宇智波鼬,还顺手把探头探脑的八尾塞回了包里。
“我可以……”八尾才刚开口,就被阿缘塞了回去。
“你不行,你不可以。”
现在还不是时候。
接着就跟其他在舱室活甲板中被抓到的人一样,被挟持着一起被带了进去。
原本是宴会厅的舱室现在却充满了恐慌的人群,除了驱赶到角落的客人之外,地面上还有不少血痕。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同样被关到这里的大副警惕的看着这伙人。
好歹也是上过战场的忍者,还不至于因这点事就吓破胆。
但跟其他人一样,他也是满肚子的疑问——这是哪儿来的海盗?
跟大多数只知道海盗被围剿的人不同,他是亲身参与过围剿行动的。那时候几个国家周边说得上号有点规模的海盗都被他们清理一空。
——他可是亲眼看着那些头子们人头落地的。
总不可能从石头缝里蹦出这么些人吧。
而且仔细看这些人的装扮,其中不少看起来……还是贵族?
贵族老爷们放着好好地福不享而跑来到当海盗?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为了让这个世界重新恢复秩序。”
为首的男人傲慢道。
“这个尊卑不分,贱民和忍者都能跟贵族平起平坐的世界太过混乱,我们有责任把错乱的法则重新恢复过来。”
他冰冷的视线扫过在场的众人。
“不管是忘了自己身份的贱民还是忍者,亦或者是忘了自己的地位跟他们同流合污的堕落贵族。”
人们不由屏住了呼吸。
毕竟按照他的说法,在场的所有人恐怕都逃不过去。
就在人们心脏都要从胸口跳出来的时候,男人又突然笑了一下。
“……当然,如果你们愿意缴纳赎金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听到他的这个要求,不少人松了口气,争先恐后的道:“我!我愿意交钱!我带钱了!就在我的房间!”
男人示意手下去记录他的话。
“我也有!我房间里有宝石!”
“我带的这个首饰……”
“我家里可以……”
人们七嘴八舌的交代起自己的财物所在。愿意打欠条让家里掏钱的人也不在少数。
男人脸上带着笑容,但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好好地把面前的人当成人来看。
宇智波鼬观察完周围,凑到了阿缘身边。
“这是……”
“大概是反辉夜姬统治的旧贵族组成的组织吧。”阿缘撑着下巴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这个语气再加上说要重新恢复秩序,大概率就是他们了。”
虽然说的是跟自己生死攸关的话题,她脸上却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现在的生活不是很好么?”
宇智波鼬皱眉。
不用打仗,不用厮杀。
目光所及之处人们都在欣欣向荣的向着更好的方向努力,不是很理想么?
阿缘摇了摇头。
“对大部分人是,但并非所有人皆是如此。”
“新的秩序之下不再向过去那样有他们作威作福的余地,所以想要干掉我恢复过去的日子也很正常——毕竟他们从开始就不在意其他人过的怎么样,只是想自己一直过富贵的人上人生活。”
“那是……”
“说辉夜姬抢了卯之女神的身份的,想要恢复只对自己有利的秩序,让世界重新回归战争的。”
阿缘看向那些人的视线也像是正在冻结的冰晶一般冷了下来。
宇智波鼬有那么一瞬间,分明从她身上感到了某种冰冷的威压。
那是不同于查克拉或者杀气的另外一种存在。
比起说是想要退缩,倒不如说是想要‘臣服’。
但只是一瞬,那种感觉就消失殆尽了——就跟出现一样突然,快的让宇智波鼬甚至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恐怕他们也没准备让我们活下去。”
山中的少女凑到了两人身边,面色凝重的看着前面的几人。
“上船来的人比想象中还要多。”
“有多少?”
“四十……不,五十人左右。”
擅长感知的忍者估算了人数。
“游轮边上的小船上也还有些人,只不过不确定是否有擅长隐匿的忍者,所以不能肯定数量。”
“这个数量……”
应该是超过六十人了。
宇智波鼬皱了皱眉。
对忍者们来说,这个数量也不是小数目。
虽然对宇智波鼬来说并非是不能接受的数量,但要在这么多人(哪怕一部分不是忍者)的进攻下确保人质们的安全,还得保证这些人不会恼羞成怒攻击船体沉船,就算是他也不敢肯定。
宇智波鼬和阿缘几乎同时皱眉。
只不过两人想的事情却是不太一样。
宇智波鼬觉得这事有点棘手。
但阿缘却觉得……这人数,实在是比想象中要少。
——看来很难一网打尽了。
更多的灯被点亮。
前方的甲板也被照的灯火通明,从各处取来的财物全都堆积于此。
同时还在有人源源不断的从上面往下搬运。
因为是豪华游轮的试行,来的人中不乏富贵人家。个别讲究的,光是衣服都带了几箱子。
“还有多久?”
为首的男人看着这一地的财物,心中的愤懑更甚。
这些东西原本都应该是属于他们,而不是那些自甘堕落的家伙的。
“很快就能清空了。”
负责收缴的部下立刻回答。
“那些欠条要保存好,事后还要找人去讨债呢。”
人死了,但债总不能清了不是?
“大人,船已经准备好了。”
一个忍者打扮的男人走上前来,他是男人的心腹,同时也是因为新时代到来忍者变得规范而失去了工作的人。
他过去就是靠着战乱时期接些灰色势力杀人灭口的工作为生的,对他这样本就是小家族出身、家族没了就出来自己讨生活的忍者来说,没有动乱就等于断了他的生路。
新模式下那点鸡毛蒜皮的小委托还不够塞牙缝。
可大活们要么被正规忍者们接了,要么对象是正规忍者们负责的,他一个人根本吃不下。
不,别说他一个人了,就算是几个十几个联系起来,也不一定能吃得下。
那些正规忍者们不仅做自己的任务,还会支援彼此——哪怕不是一个家族的,只要在附近收到求援就会冲过去支援。
他就见过运气不好遇到宇智波还有竹取的疯子的倒霉蛋。
本以为自己欺负欺负刚毕业的新人,结果这边刚打了孩子,那边就蹦出来一个宇智波两个竹取的大人,尤其是竹取的疯子们,那是从一开始就没准备留活口,上来就是拼着哪怕友军受伤也要杀了他们的架势去开干。
一地的白骨像是串肉串一样刺穿人体把人串了起来,唯一一个活口还是宇智波拼命保下来的。
男人原本想加入其中分一杯羹,见状却只能庆幸他没参与其中,还能保住一条命。
他实在是太怀念那些混乱的日子了。
不管是杀人越货,还是绑架撕票,每一个都能在带来快感的同时带来丰富的收益。
虽然是都是刀口舔血的卖命,但那时候至少他还有机会乱中求胜,而不像现在这样只能窝囊的缩在一角。
忍者怎么能和平呢?
只有战乱,只有更加混乱残忍的战争,才是忍者们应该呆的地方。
他们安排的船当然不只是挂在游轮边上的小船,而是用来掩护他们撤退,并且带走财物用的货船。
等到他们拿完物资,再接下来他们只要把人都杀了再弄沉游轮离开就够了。
只要将沉船伪装成一起事故,就没有人会知道沉入大海的游轮究竟发生了什么。到时候只要再甩锅给负责游轮的水之国,自然就会有受害者们去找他们讨公道。
尤其是船上还有辉夜城去往雷之国的使团。
到时候作为盟友的辉夜城一发难。
可想而知水之国会乱成什么样子。
水之国跟其他国家隔海相望,远处的土之国和风之国肯定不会支援,甚至可能会站在辉夜城一边一起对水之国施压。
而水之国为了反抗,必定会增员战斗力量。
那样一来,就不怕没有混乱了。
他们不怕乱,只怕不够混乱。
只有世界都乱起来,才能达到他们的目的。
——果然应该先把辉夜城的使节团都杀光么?
男人摸了摸下巴。
拿其他游客作为人质威胁,不怕他们不站出来。
“有个女人。”
先前跟阿缘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突然开口。
见领袖看向自己,他露出狞笑。
“先前我看她很有气质还以为她是我们的同胞,结果却也是个自甘堕落的。”
想到白天时女人给自己带来的屈辱感,男人的表情就越来越扭曲。
“一个□□。”
为首的男人不屑的笑了一下,他当然明白男人的意思,也不介意自己的同伴抽空找点乐子。
“去吧,只要你找得到她。”
“当然,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认的出来。”
男人自信满满的后退了两步准备去舱室,他甚至已经开始脑补她痛哭流涕跪地求饶的景象了。
落到他手里,他一定要让她后悔!
男人想的十分美好,然而……
“你说的女人,是我么?”
一个轻飘飘地声音,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