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只有一个人。
同那些人高马大, 动不动还背着一人高的武器的忍者或者浪人们相比,他的体型也不算夸张。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走出了怪兽行进的架势,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人们心上。
一步、两步。
终于有人控制不住的后退了。
就像感染一样, 一个又一个的人开始向后退步。
虽然他们大多举着各种武器, 可没有一个人看到这样的场景之后还会认为他们才是行凶者。
人们不断地后退,但宇智波斑也没有停下脚步。
他快步向前,然后原地失去了踪影。
因为是在船上,忍术或者须佐能乎都可能对船体造成巨大的伤害, 所以宇智波斑干脆连忍具都没有掏出来,就这样靠着体术旋转起来。
砰
啪
啊——
“他!他只有一个人!还没有武器!”
有人试图唤起己方同伴的战意。
一个拿着双刀的男人站到正前方, 大声嘶吼。
“忍者被砍了也会死, 我们用武器——”
然而说是这么说, 但他手中的凶器在宇智波斑面前却比孩子的玩具还不如, 人也被男人的拳头击中面部飞了出去。
因为是面部被击中,男人的整张脸都被打到变形,牙也飞了一地。
“……”
宇智波鼬出于好心地挡在了阿缘面前, 不让她看到这眼睛都要被从眼眶打出来的恐怖画面。
“嗷嗷嗷跟你拼了!”
也有被激励的人举起手中的武器闭着眼睛冲了上去。
然而想象中乱拳打死老师傅的场景却没有出现。
嗯?
没砍中?
当他颤巍巍睁开眼的时候,就只看到一张冰冷又美丽的脸。
“刀可不是这样用的。”
宇智波斑说着一手捏住他的手腕, 靠着强大的握力迫使对方松开了手中的刀。
“至少也要这样。”
他手腕转动挽了个刀花。
接着刀光一闪向着人劈了下去。
“啊——”
男人翻着白眼倒了下去。
宇智波斑却是冷笑着看着裤子湿了一大片的男人,收回刀丢在一边。
“……废物。”
连直面刀的觉悟都没有,谁给他的勇气握刀的?
“啊呀,看来斑之前没有打痛快啊。”
干脆找了个箱子坐下的阿缘撑着下巴看着开始起起落落的人群。没错, 就是用各种姿势各种姿态被打飞又跟着引力落下的反派们。
“那位大人的话……”宇智波鼬皱了皱眉, 似乎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评价。
“啊, 斑先前去收拾卫队探听到的反辉夜城同盟的大本营了。”
因为有面前这鲜明的例子, 阿缘没有再详细解释‘反辉夜城同盟’是个什么东西, 只是大致说明了一下宇智波斑的目的。
“就在田之国和铁之国交界的位置……没想到他们会利用铁之国不靠忍者靠武士维持治安的性质钻了空子。”
铁之国跟其他的国家不同,自古就有武士文化,他们的战斗和治安全都靠武士来维持,几乎不会参与其他的争斗,一直以来都是中立地区。
虽然跟辉夜城也有不少合作,但因为本身排斥忍者的原因,所以关系并不算亲密,情报方面也要差于其它地方。
由于不方便让大量忍者进入,就选择了又宇智波斑带领个别(善后)的忍者去解决。
“看来这个势力没有他们自认为的那么强大嘛。”出发前斑还挺期待能好好活动一下手脚的,但从现状来看,恐怕是期望落空了……所以才会这么一副发泄的样子。
宇智波鼬:……并没有看出跟平时有什么不同。
看普通的宇智波打架其实挺无趣的。
没有写轮眼的宇智波大多上手就是火遁,有写轮眼的,那就起手一个幻术。
两边对着往那里一站,然后就是幻术世界的事情。
幻术世界打的再怎么精彩,外面看起来也像是两人深情相望。然后‘啪’一下一个倒了或者挣脱出来,结束战斗或者开始下一轮围殴。
对非人来者就是摸不着头脑又危险。
但对于高水平宇智波——尤其是本来就不以幻术闻名的宇智波来说,那花活就多了。
宇智波高达、火遁、还有他最常用来摩擦卫队成员们的体术。
宇智波斑的战斗总是危险又精彩。
他虽然厌恶战争,却不讨厌战斗,并且从来不吝啬置身于危险当中。双手、手臂臂、膝盖、双脚,全都是他用来进攻的‘武器’。
随着他的动作,原本沉重的人体就像是没有重量一般,随心所欲的被他抓握、被旋转、被投掷。
抓住一个人的脖子把人甩开,握住另一个人的脚把对方的身体当做武器砸倒另外两个逃跑的人。
接连干掉几个试着反击的人之后,剩下的人的心态彻底被击溃了。
人们溃散而逃。
可这不是在陆地上,而是范围有限的海面上的游轮甲板。
跑又能跑到哪儿去呢?
“不、不要杀我!”
“我投降!”
“我会带你们去找其他人的!”
“我知道被关押的船员在哪里!”
幸存的人们纷纷跪地求饶。
甚至有人把头磕的邦邦响,没几下脑袋顶上就砸出血来。一点看不出先前凶恶傲慢地喊着要干掉辉夜城恢复光荣的旧秩序的样子。
宇智波斑对虐杀这种窝囊废没什么兴趣,甚至连投以眼神都嫌麻烦。
他随便踢出一个人,不耐烦地道:
“去找你们的头目。”
“是、是。”
那人庆幸于自己死里逃生,赶忙点头如捣蒜。
“这、这就带您去。”
“走吧。”
阿缘站起来,拍了拍衣摆走向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皱眉看着面前差点掀翻了辉夜城的阿缘,责备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来。
虽然先前还在因为她不带人就跑而焦虑,见到人的现在就全都烟消云散了。不仅不在意,甚至开始责怪起千手扉间。
都是那家伙太大惊小怪了。
整个辉夜城都是阿缘的,她想出门还是想留在家里那不都是她的自由么?
凭什么千手扉间就一副她不在辉夜城就要崩溃了的样子?难道他自己就不能好好工作么!
——忍者们的偏心,从来都来的如此随心所欲。
尤其在涉及到心爱之人的时候。
只是出个门,那能算错误么?
为什么他们不反思一下自己哪儿没做好她才受不了要偷跑。
***
领袖的男人走到了船舱。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船舱的隔音做的相当不错,因此外面的动静只隐约传来了一点。
那零星的惨叫,他还以为是自己的人对那个忍者下了手呢。
忍者再厉害也只是个人,那么多刀枪在手,不怕杀不死他——更何况自己的得力干将也留在了那里。
那可是残忍的杀掉数十个忍者,被几十人包围都不落下风的强者。
将头发规规矩矩梳起来的男人走到了大厅中央,在他身边,是几个带着同样傲慢神色的手下。
“我听说有辉夜城的使节团……那可是贵客。”
他的视线扫过在场的人们。
“怎么,是觉得我招待不周,所以才不出来么?”
见没有人回应自己,男人向前一步提高了语气。
“既然这样,那我只能再多展现一点诚意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吩咐旁边的手下。
“去,抓几个人来招待招待。”
“是的大人。”
身后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向着乘客们走了过去,就在他碰向其中一个浅色头发的少女时,一个年轻人站了出来。
“……是我。”
他丝毫不见恐惧的走了出来。
“不止你一个吧。”
“我也是。”
“还有我。”
又从各处走出了几个年轻人。
他们有男有女,有忍者也有普通人,但相同的是都没有胆怯的迹象。就算面对的是实施了恐怖袭击的首领,也不退缩。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那就都过来吧。”
男人扬了扬下巴,示意自己的手下上前把人押送过来。
来到这里的人其实不多,但在一边拿着武器另一边却几乎都是没有反抗能力的普通人的前提下,战斗力却不能简单的以人数来计算。
几个人在刀枪的押送下走到了男人面前。
“我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弃暗投明的话,我可以不计前嫌在我的国家里给你们一个工作的机会。”
他来回审视面前的几个年轻人。
“说的好听……究竟谁才是暗啊。”
“当然是不守规矩的人。”男人傲慢的到,“千百年流传下来的光荣的规矩,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破坏的。”
“不遵守规矩的人,自然要遭到惩罚——这是祖宗们制定下来的规则。”
“那规则就是让忍者不断厮杀战斗,让好好地普通人饿死冻死被人杀死么?”
“那也是他们的命。”
男人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
“穷人就该有穷人的样子,死了也是他们命该如此。”
“但现在大家都没有死还活的很好,这不就代表了人们的新命运就是这样么?”
少女终于忍不住了,她盯着面前的男人恶狠狠地道。
“女人……呵。”
看到面前开口的少女,男人不由想起了过去。
他过去本来过着十分富裕滋润的日子,但从那个不守规矩的女人来了之后,他的日子就每况日下。
不仅下面的贱民跑了,就连一向听话的忍者们也开始不听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