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 95 章(2 / 2)

    如果不是她心怀愧疚想要把整件事告诉自己前男友,就不会遇到尤格里被拦走,那样的话她应该还是可以跟着几个人顺顺利利的毕业吧。

    安在津跟她保证:“事成那天,我会准备全日本警方最好看的公安制服给你,让你站在所有内阁大臣们的面前,让你继承你们纱月家的荣耀和最高待遇。”

    这些噱头桑月根本不在意,她就是眼馋那几个家伙,这么意气风发的从警视总监手里接过自己的结业证书和警官证。然后握手,跟带了自己六个月的教官敬礼道别。

    桑月看到鬼塚教官的脸上都快乐开花了,嘴巴里说的什么她听不见,但大致应该都是一些叮嘱吧。

    可算把这几个小兔崽子送走了,下一期他绝对不会再惯着自己的□□。

    伊达航、萩原、松田、景光……然后到了他。

    他好像瘦了。

    颧骨线条更加分明。

    本来或许是因为混血儿的血统在里面,脱(tuo)衣服的时候很有肉,那些肉跟岩石一样结实让她每次都面红心跳。但是穿衣服的时候就会显得太瘦,不像是一个靠体力吃饭的警察。

    今天穿的毕业服,别人穿着是好看。

    他穿着是英气风发、气宇轩昂,就像最高等级的特级督查衣服似的。

    似乎是筹备了很久,一紊不乱的金发被黑色的猫眼盖着,衬得他眉眼如锋般少了很多平日里的亲和随性。那张脸还是帅的要命,淡金色的阳光挂在他肩头徽章上,鎏金色的金丝线好像聚集着整个儿金辉。

    桑月看得心脏乱跳,端着望远镜的手都开始不自然的发抖,这是一种灵魂深处的撞击。

    她站了起来,把望远镜收了回去。

    “怎么不看了?”安在津和和气气地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紫砂壶,给桑月倒了一杯清茶。

    茶水绿油油的,闻起来沁人心脾。

    “再看的话我就忍不住了。”桑月说道,端着茶杯一饮而尽。

    忍不住跑过去告诉降谷零,她就在这里。

    安在津坐在她的对面,苍老的下颚线上长出了几根灰色的胡须,鬓角也是被年岁染成了的发白。他又给桑月倒了一杯茶,蔫声细语道:“茶,要一点一点的品,品各种滋味。事,要一点一点的做,尝人间百态。”

    桑月捧着茶杯,心想,你在这儿给我整对对子呢吗?

    她可没心情跟这个老头子玩对联,起身弹了弹身上的衣服,茶也没喝:“我走了。”

    “‘樱’最近还会来一些新人,我会把面试视频发给你的那个绝密内网里,你挑选几个合适的人用。”

    桑月出门前听到安在津在门后这么说,她也没回复。

    这几天,她的身份在警察厅是被传的神乎其神。

    谁也没想到空降了一个“无名小辈”,能直接操控所有“樱”组成员,而任务的汇报也不需要递交给外事情报科课长。这完全就相当于是把整个“樱”组从外事情报科里划分出去,变成一个单立的部门了。

    为此,警察厅厅长安在津只给了一句解释。

    “这位‘樱’租组长姓纱月。”

    所有人都沉默了。

    纱月这个姓氏在日本警届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这个姓氏简直比警衔还好用,自警察厅成立以来姓纱月的地位在警界是扶摇直上,最次的也是个课长。

    上一个姓纱月的人,已经为国家鞠躬尽瘁,牺牲去世了。

    这一个姓纱月的人,空降到“樱”组成为组长,也是情理之中。

    桑月变成了纱月真一郎的“儿子”,用少年音跟所有警察厅的同僚们沟通,这样的话就算内鬼知道有她的存在也不会怀疑组织里面的女成员,希歌尔。

    所有人都只知道,“樱”组的组长是个姓纱月的男人,单名一个清。

    纱月清。

    这是桑月自己给自己起的名字,清即为透。

    大家都把这位“纱月清”称之为“纱月家的神秘者”,所有人都知道纱月真一郎妻子早亡后没有再婚,早年间有一个女儿但也“生病”去世。

    “纱月清”这个人从天而降,立刻成为了警察厅里面最大的一个话题。

    有人说“纱月清”可能是纱月真一郎的弟弟、也有可能是纱月真一郎的私生子、还有可能是内阁随便找来的一个人,安上了纱月的姓氏而已。

    全世界仅有个别人知道“纱月清”到底是谁,其中就是“樱”组见过桑月的五位女公安,警察厅厅长、警视总监和……

    诸伏景光。

    景光警校结业当天就回到了自己哥哥家暂住,他的笔试和面试成绩都出来了,是所有人当中的佼佼者,第一名。

    当然了,那是因为他的幼驯染没有参与笔试,否则他这个第一名肯定拿的很凶险。

    警视厅的公安部给他留了一个职位,下周可以正式上任,他很高兴的想要跟哥哥分享。

    前几天都没有什么异常,但是用钥匙推开哥哥家门的时候,发现门口有被撬开过的痕迹。

    他心一沉,隐约觉得家里进了第三个人。

    推开门的一瞬间,走廊外面的灯由窄变深的拉开一个光线,照在室内沙发上背朝着门的一个黑衣服女人。

    女人的头上盖着一顶棒球帽,帽檐下面露出了一小截茶灰色的发梢,仰靠在沙发上头也没抬。

    景光一眼就认出了她,回头看了一眼无人的走廊把门关上。

    没敢开灯。

    室内一片漆黑。

    景光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刻在黑暗里的面容,开了口:“你是来找我的吗?”

    桑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交代景光:“明天警视厅公安大概会给你派一个任务,让你来组织里做卧底,你一定要拒绝。”

    “为什么?”

    “因为你被‘樱’组的组长相中了,‘他’要你做‘他’阳光里的樱枝,如果警视厅的人有意见你就把这个给他们看。”桑月递过来一张盖着警察厅厅长大章的调遣表。

    警视厅公安在警察厅警备局的管辖内,警备局里面的公安基本都是领导,自然可以任意调任警视厅的公安。

    所以后续风见裕也身为警视厅的公安,才会成为安室透手底下的兵。

    “警察厅里面有内鬼,很多事我在组织里不方便处理。”桑月微微昂首,眼眸在帽檐下稍稍凝聚着一点窗外投入的琐碎星光。“你会帮我吧?景光?”

    他的名字被她念着的非常好听。

    就像是一个妹妹在喊着哥哥似的,悦耳而又温馨。

    景光鬼使神差的点头,说道:“好。”

    这就算是答应她了。

    桑月放心的站了起来,准备走人。

    景光跟了上来,他这几天素白色的下颚线上留了一层淡淡的胡须,很英气也很帅。

    “Zero也不见了。”

    “什么?”桑月顿住脚步,停在了门口。

    景光动了动唇,第一次张口没说出话来,暗影中他的表情和眼神都柔和到极致:“他结业之后也人间蒸发,我也联系不上他。但是他走之前给我们留了一句话,说会亲手把你逮捕回来。”

    “……”桑月。

    这都是什么冤家对头啊。

    “他不能去卧底。”桑月只说了这一句话。“你帮我尽快找到他,千万千万,千千万万不能让他来找我。”

    尤格里见过他,知道他是警察。

    景光知道,只有说到Zero的时候她才会有泰山崩塌之势,于是点头,答应桑月:“好,我会尽量找到他,转达他。”

    但是就怕……他也劝不动降谷零。

    在得知有栖桑月退学的时候,降谷零的情绪异常地平静,一个人坐在寝室里面不说话、也不出来。

    整个人静的就像是已经快要没有人的生气似的。

    景光从来没见过Zero这样的状态,就像是火山爆发前的死静,没有任何情绪变化就是最恐怖的事情。

    这不仅仅是因为有栖桑月的“欺骗”,还有降谷零付出的那颗真心。

    真情实意的为她担心了这么久、在意了这么久。

    她说走就走。

    桑月没有时间告诉景光有关于尤格里的事情,Gin给她连发了三条信息,催她赶紧回组织。

    临走的时候,桑月给景光就留了一句话和一张纸。

    “零八成是已经进了‘Zero’,你要找他只能去警备局警备企划课。之后我有事,还会来找你,这里是你哥哥的家,我不方便来。以后你要住的话就去这个地方,我也会去到这里找你。”

    景光接过来她递的纸条,上面写的地方他很熟悉。

    是纱月家的住址。

    准确来说,是纱月真一郎和纱月爱丽丝的家。

    *

    自从希歌尔从警校里任务失败回到组织之后,尤格里就缠上了希歌尔。

    只要有希歌尔在的地方,就会跟着尤格里在身后,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尤格里和希歌尔谁也没说二人是怎么认识的。

    有一些人实在好奇问起尤格里的时候,他只是捧着自己的黑色长发,揪着发尾漫不经心地轻笑:“希歌尔酒里面酿着月亮的清凉,我上(shang)瘾了啊。”

    对此,希歌尔始终保持着之前的态度。

    只有对Gin的话语有反应,其他人说话做事都爱搭不理。

    纱月爱丽丝这一点给桑月也提供了很多的方便,她这种寡淡的性格、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Gin身上的品性很适合桑月各种摸鱼。

    从Gin的角度来看,就是有个新进成员看上了他养大的这个孩子。

    从尤格里的角度来看,希歌尔这是在给杀Gin找机会呢。

    贝尔摩德因为看上了希歌尔这件事,跟尤格里吵过很多次架但是都没有用。

    尤格里的态度非常明确,他喜欢希歌尔,组织里其他的女成员他都看不上,他就要跟希歌尔睡觉。

    贝尔摩德鼻子都气歪了:“你被那个小怪物下蛊了?”

    尤格里不为所动:“就当是吧。”

    数次争执不下,贝尔摩德也懒得管尤格里,目光放在了最近自己盯上的另一个家伙。

    那个家伙长得有一种非常诱(you)人的异国情趣,发现那个金发帅哥的时候他正在街头跟人打架。

    他一个人,对上了四个小混混不落下风,一拳打掉一颗牙。

    肉眼碰撞的时候,只有那个沾血的金色发丝黏在他破裂的眉梢上。

    他踢碎了一个人的鼻骨,撩腿把一个已经昏死在地上的家伙踹开,把自己的黑色夹克从地上捞起来,斜跨在右肩上,痞里痞气地擦着脸上的血往巷子的另一边走。

    贝尔摩德观摩了这一场不错的“拳击比赛”,踩着自己的兰博基尼停在他的面前,摇下车窗。

    她妖艳的浅金色头发洒在香肩上,眯着眼冲车外的人笑。

    “Hey, sexy。”

    车外的金发帅哥停下了脚步,眯着被血粘住的眼帘,棕黑色地睫毛似乎是因为疼痛牵扯而微微发抖。他嘶了一口气,胸口衣衫上染着不知道是自己还是别人的血,胸脯起起伏伏喘着气。

    贝尔摩德朝着车内努嘴,笑容戏谑而又危险:“Let’s have a drink?”

    安室透舌尖舔了舔嘴角的血,笑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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