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你往后退一点儿。”季风向后招手:“你说这个二虎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他在自个儿床后面弄个壁橱也就罢了,怎么还把这壁橱的钥匙挂在床上。他这心里琢磨啥呢?还有这壁橱,从前是藏什么东西的?亦或者,他不是藏东西的,是让人误以为他会在这里头藏东西。”
“放财物的,不一定是金银珠宝,但至少是他认为很珍贵,很值得藏起来的东西。”沈寂看向床帏:“至于把钥匙藏在床帏上,是利用了贼人惯于偷盗的心理。这个二虎具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他知道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任谁都不会想到,他会把这壁橱的钥匙放在眼皮子底下。”
“队长你不是想到了?”
“因为我是队长。”沈寂示意季风打开壁橱的门,一股难闻的气息随之从壁橱里扑了出来。
壁橱里,一个约莫两岁左右的小男孩儿背靠角落而坐。紧闭的双眼,干裂而泛着青白的嘴唇都在告诉他们,他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布料一般,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衣服的样式很新,针脚密实,做工很好,说明他有一个把针线活儿做得很好的母亲。手背上有伤,像是被绳子或者鞭子打出来的。脚背上也有,伤痕与手背上的一样。手心和掌心也有被划破的痕迹,但不是打出来的,应该是孩子在爬行的时候,剐蹭出来的。
季风小心翼翼地掀开孩子的衣领,待看到那些泛着青紫的伤痕时,脸色都变了。
“这孩子是被人打死的。”
“打死的?”沈寂上前一步。
“准确点儿说是被踩死的。”季风将孩子抱了出来:“队长你看,孩子心口处的这个伤是被踩压出来的。这个程度,别说是一个年幼的孩子,就是一个成年人,都不一定能受得住。这个二虎,当真是丧心病狂。”
“找一双二虎的鞋子过来。”
“队长?”
“我们是办案人员,凡事都要讲证据。”沈寂掀开孩子的衣服:“如果没有铁一般的证据,即便你说这个孩子是在二虎家的壁橱里发现的,二虎也可以推说是别人藏在他的家里,嫁祸给他的。”
“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找。”
“床底下就有,要布鞋。”
季风将找来的布鞋轻轻的压在孩子的心口,鞋头与鞋宽完全重合。
“队长,就是他!”季风激动道:“这个混蛋,被我抓到他就死定了。”
“将孩子的尸身带回警局,这孩子的身份还要仔细查一查。另外,通知人过来,将这宅子里里外外给我翻一遍,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受害者。”
“队长你是怀疑还有别的孩子?”
“不一定是孩子。”沈寂沉吟道:“也许是近半年来,在临江失踪的人。”
“知道了,我会通知时越,让他重点调查一下近半年来报失踪的人口。”季风找了条还算干净的床单,小心翼翼地把孩子的尸身裹了起来。就在他们准备离开二虎家时,一阵风袭来,且风中夹杂着很浓的血腥味。
两人同时抬头,看见了一间破破烂烂的房子。
房子里有猪叫声,靠近了,才发现那是一座简单的屠宰场。
地面上不仅汇聚着大量的血污,还有很多动物的毛发,杂七杂八的。
“沈清说过——”
“说什么?”
“沈清说过,教堂外面的那个花圃里有血的味道,且那些血液已经渗进了泥土中,变成了那些花儿的养分。她说,那些血的味道很特别,除了人的血液外,还有猪、羊、牛、狗等一些动物的。她想不通,不知道那些血都是从哪里来的。”
“从这里!”季风指着一个角落:“队长你看,那像不像是一个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