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了然，嘴角向上，狞笑了一下。
“也是她的主意吧？为了能进我们沈家的门，为了能做我们沈家名正言顺的儿媳妇，她还真是用尽了心思。你祖母，见她了？”
“祖母很喜欢清儿，还说定日子的事情，由她老人家操心。”
“你祖母不是病了吗？”沈夫人道：“都那么大年纪了，还不消停，还想着插手小辈儿的事情。”
“母亲不也一样吗？”
“我是你的母亲！”
“那祖母还是父亲的母亲，当初父亲执意迎娶母亲的时候，祖母也是反对的。”
“我跟她不一样。”沈夫人指着沈清：“我与你父亲是两情相悦，我看上的也不是你父亲的钱，而是他这个人。”
“母亲说得这些话，母亲自个儿信吗？倘若母亲遇到父亲的时候，他不是年少有为的成功商人，而是一个穷学生，母亲你还会绞尽脑汁的嫁给父亲吗？你是看上了父亲，但同时，你也看上了父亲的财富。比起做沈晏城的妻子，你更愿意做沈老爷的太太，做临江城数一数二的富贵太太。”
“那是你父亲刚好有钱。”沈夫人气的翻着白眼：“寂儿，我喜欢上你父亲的时候，他还没有这么成功。他是商人，但只是一个小商人，他现在所拥有的商业帝国，也有我的一份功劳。”
“那清儿跟我在一起又有什么错？母亲莫要忘了，是我先喜欢她，是我先追求她的。”沈寂道：“她愿意跟我在一起，愿意嫁给我，不是因为我是沈晏城的儿子，是沈家的二少爷，而是她答应了我的追求。”
“鬼迷心窍，你真是鬼迷心窍。”沈夫人气得跺脚：“你喜欢她什么？还不是因为她跟那个死丫头有那么一点点的相似之处。寂儿，那个人已经死了。就算她没死，她也是你大哥的未亡人，不是你能惦记的。”
“母亲！”沈寂喝止母亲：“清儿她不是任何人，我也没把她当成谁。”
“自欺欺人，你就是自欺欺人。”
“母亲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清儿不会在意的。”沈寂拽着沈清往屋里走，见到正在收拾地面的佣人，问了句：“父亲是在书房吗？”
“老爷是在书房。”
佣人站起回答，等沈寂过去之后，才继续蹲下去擦地。
“寂儿，你父亲在忙，你不能去打扰他。”
“父亲不会认为我是在打扰他。”沈寂拽着沈清上楼，“倒是母亲，该想想如何操办我跟清儿的婚事。”
“我不会管的，我不会允许我的儿子跟一个佣人的女儿结婚。”
“谁是佣人？”沈晏城站在楼上问，手里拿着刚刚取下来的眼睛。
“老爷，是不是我们吵到你了？”沈夫人瞬间切换了腔调：“是我不好，没拦住这俩孩子。”
“你刚说什么？说你绝不会允许你的儿子跟一个佣人的女儿结婚。夫人，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口中那个佣人的女儿是谁？”
“老爷我——”
“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望春他不是我们沈家的佣人，他是我的知己，是我的手足，我希望他的女儿能跟我的儿子在一起。”沈晏城盯着沈夫人：“寂儿的事情你不愿意管，那便不管吧。现如今流行那种新式婚礼，我想过了，只要寂儿与清儿没有意见，他们的婚事，就按照新式的规矩办。至于办婚礼的事情，管家去联络。眼下这个世道，只要有钱，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老爷，我没说我不管。寂儿是我的孩子，我这个做母亲的……”
“你也知道你是做母亲的！这该管的事情你不管，不该管的事情，你倒是管了不少。”沈晏城道：“有时间好好管管你那个女儿，不要让她将她的那些破事儿闹得满城风雨。只要她还挂着那个沈姓，就得守我们沈家的规矩。除非，她不想要这个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