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以为您现在说两句狠话,洛州就能允许您见人了?”
“身体是自己的,您不是还想见重孙子吗?”
“动不动就绝食还怎么见重孙子?”
这话说到了洛老爷子的心坎上,他的表情明显缓和了许多。
不过很快就意识到,这可能是陆惜晚的缓兵之计。
洛老爷子又狠下心来。
“我早就知道你这丫头说话嘴甜,今天谁也别想糊弄我!”
“你现在就出去告诉他,就算是把他爸妈都搬过来我还是这态度!”
“谁也休想让我改变主意!”
陆惜晚无奈的摇头,把切好的水果递给了洛老爷子。
“您现在的情绪真是不适合见客……”
“这样吧,您先给我说说您之前的故事,说服我我就让您见。”
有些伤口就是越捂越疼。
索性揭开,让那些久不见天日的东西晒晒太阳。
去除一下腐烂的气息。
洛老爷子一闭眼就像回到了几十年前那场战争,躺在床上就流下了眼泪。
“我们几个是一起去当兵的,年龄又都一样,老班长是我们班里年龄最大的。”
“我刚参军没多长时间就被派去战场了……”
“新兵蛋子,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
大冷天就穿了一件单衣去。
要不是老班长照顾,他的小命不出一周就丢了。
“敌人有的是钱,枪药不要钱的砸过来,我们就只能躲着。”
“有时候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身边血淋淋的一片!”
“一场空袭就是几十几百条人命啊!”
回忆到这,洛老爷子泣不成声,捂着嘴哭出了声。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一些人儿孙满堂,一些人永远青春年少。
“燕来最照顾我了……”
“有一次我没顾得上看后面,他命也不要就给我挡了枪子儿…他是个真男人,弹片嵌在他身体里,我们又没药,他就硬抗着取了子弹,一声不吭。”
“天太冷了,他的伤口成了冻疮,烂成了血窟窿。”
可是燕来没掉队。
光是听着这个故事,陆惜晚都被感动的潸然泪下。
这是他有过命之交的兄弟。
怎么能要求他心如磐石。
“他又给我挡了个子弹,这次伤在大腿,骨头也炸断了,再也跟不上大部队了,我们就再没见过了。”
再后来,洛老爷子找到了老战友。
但后来去了美国做生意,从此再也没了消息。
说完这些,洛老爷子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被往事的悲伤笼罩。
沉郁的歪着头看花瓶。
“丫头,今天看那姑娘哭,我就想起了燕来。”
“他去世之前,我怎么就没见见他,我怎么就没帮他呢!”
陆惜晚也想了想。
怨上天太狠心,怨造化弄人,最后还是归咎到了洛老爷子身上。
不怪洛老爷子太激动。
从病房里出去,陆惜晚的心情也十分沉重,沉闷的看了洛州好半天。
洛州都着急了她才说话。
“事情牵扯的太多了,洛州你先去查查燕含家里的背景。”
“我怕事情没这么简单,他们可能所图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