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尘，白茶，赶紧站过来！”
然后穷尽之处终于看到了绿意生机。
再往里面过去，无垠的荒漠过后，天上有璀璨的极光出现。
最后竟在瀛洲地界旁的那一处岛屿停了下来。
【这个岛就是之前我们进入庄周梦蝶之前，谢九思说的那处庄圣人的灵兽鲸落形成的岛屿。】
此时秘境之中的众人如箭雨一般，万箭齐发的往蓬山方向过去。
祝灵尘也是如此。
“师姐，你看我们应该如何……”
五颜六色，荒唐美好。
少女皱着眉反驳道，然后给她塞了一颗丹药，止住了她流血的伤口。
祝灵尘御剑离了蓬莱，穿过沧海。
“师姐，我带你去。”
祝灵尘连忙上前把快要昏倒在地的白茶扶住，把她背上御剑而起。
白茶还没来得及将水送入口中，那水泽肉眼可见地干涸，而后下面有什么东西从中浮现。
“我刚被人背叛，你要是也耍我，我不会原谅你的。”
白茶张嘴要说什么，结果一阵剑风呼啸，祝灵尘带着她直接入了海。
白茶再一次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更是蓬山和蓬莱，乃至瀛洲，这三大宗的开宗始祖。
卓不绝也着急催促道。
两人神色大变，尤其是祝灵尘，连手中剑都停滞了一瞬。
他们在逆乱天命，他们在行逆天之事。
冬落冰雹，夏降大雪。
她叹了口气，唏嘘感叹道。
“谁？”
“……你怎么了？”
祝灵尘以为有什么危险，慌忙拔剑上前，将白茶护在了身后。
白茶对于少女的突然转变也还是不大放心，虽然祝灵尘不可能做出暗算伤人的行为，可是要是把她给往反方向带她指定气得吐血。
少女还是有些难以相信。
“什么意思？什么身魂为祭，你们会死吗？！”
“不知是哪位老祖，竟然身陨至此。”
白茶被强光照射不适地眯了眯眼睛，而后她感觉到身体一片轻盈，如羽毛一般凌然于天地。
“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但是这可能就是事实。鲸落万物生之地，我们两人要踏入其中都必须是程师叔和卓师叔以身为阵才能进入，他能在此万年之久，又被此处养护至今，只能说明一点——”
他话音刚落，也不等两人反应。
那人面容清俊，神情平和，一身青衣道袍上绣有月白鹤纹。一派道骨仙风。
白茶咽下喉间的腥甜，她伤的太重，没办法长时间御剑。
然后又落到了那处孤岛之上。
白茶心慌得厉害，急切追问。
天的景象和地的残破格格不入。
——为了取得沈天昭的那道神魂。
“……你可别给我玩阴的。”
祝灵尘揉了揉被捶的地方，压低声音说道。
“快点，这一道天机是我们用身魂为祭死守至今的秘密！”
祝灵尘瞳孔一缩，惊得后退了好几步。
“庄圣人。”
“可是，他不是早在万年之前就已经飞升成仙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她一愣，下意识想要拒绝，可是余光瞥见翟星楼也伤的不轻，他们两人半斤八两。
经过万年的时间，已然伫立在此。
她感知不到任何能够确定他身份的存在。
“不是，我忘了告诉你，神魂根本没有放在蓬山之巅，我师叔骗你们的。”
身旁水流涌动，海底漆黑无光。
她没忍住，情急之下给了祝灵尘一拳。
白茶眼尾压下，冷笑了一声。
两人就这样一直往上飞去，至于云天。
白茶红唇压着，直勾勾盯着那个身陨的大能半晌，吐出三个字。
她觉得有些口渴，于是走到一片绿洲掬了一捧水喝。
——得道成仙只是天道为续自身天命，撒的一个弥天大谎。
唯有头顶的一轮月亮皎洁清冷，洒下粼粼碎银。
程商默然一瞬，“傻孩子，天机要是能言语还算什么天机？”
“你说什么呢？我要是不想你过去直接不管你不就成了，何必多此一举？”
从海里穿过去？
和她想象之中的缺氧窒息不同，在水泽之中她也能自如呼吸。
“嘶……”
白茶终于明白为什么了，为什么天会阻拦逆天之人飞升，会阻拦沈天昭渡劫入天。
沧海浩瀚，那孤岛就这样突兀在天地。
“怎么会，怎么可能会是他……”
庄圣人是混沌初开，天地之间第一位飞升成仙的大能。
“师姐你抓紧了，为了避人耳目，我得带你从沧海中穿过去。”
疼得少女倒吸一口冷气。
白茶心下一动，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然而少女已经御剑带着她往沧海方向过去了。
一鲸落，万物生。
但是逆天之人飞升只会夺天之力，天之气运。
“你居坤位，白茶在乾！”
卓不绝引海水过去，把两人重重拍打进了阵法。
祝灵尘回头，看见白茶脸色沉郁，很不好看。
紧接着天落惊雷，沧海翻涌。
“？！咳咳，你干什么！”
“是我师叔，他让我带你过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地面震动剧烈。
涛声震天中，金光从天顶落下。
白茶直勾勾盯着那水域底下，等到那东西完全显露出来后。
少女压低了剑刃，用周遭树木遮掩着身影，避开了浮生宝镜的视角。
——天道震怒。
“——它在沧海。”
“如果按照鲸落的时间来算，如果这岛真是用来养护这具肉.身的，那他至少身陨了万年之久。”
不，准确来说不是没办法，是没时间了。
沧海横流，天地颠倒。
因为在五行之内的人飞升必死，他们会入天成为天道的养料。天道以仙途引诱众人，为它献祭，使它永生不灭。
祝灵尘也吓到了，死活也不肯过去。
两个伤患，别说到蓬山之巅了，中途就可能被人给干掉了。
祝灵尘走近查看，这人身陨的时间太久了，久到天地之间已没了他的气息。
青年脸色苍白，身体在大海之中好似下一秒就要变成泡沫消失一般脆弱。
白茶和祝灵尘对视了一眼，极为默契地朝着光亮最甚处走去。
“我想我可能知道他是谁了。”
“你们有什么直接给我什么就是了，为什么要用这样偏激的方式！”
偏天道解除了对君越鸣的桎梏，她这个时候没办法再取他的性命。
原本在七日后才会松动的封印在这一刻有了裂痕，白茶感应到了什么，引剑断了魔剑剑脉。
一声空灵的鸣叫响起，是鲸。
白茶和祝灵尘循着声音看去，走去，他们走啊走啊，走到了荒漠尽头，走到了沧海桑田。
原来，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长生不老。
“你不识路吗？蓬山在那边，你怎么把我往反方向带？！你他妈不会真的在耍我吧！”
祝灵尘顿了顿，补充道。
她们就像是踩着一片干旱地，四周都是蒸腾的热气，海水如何也润泽不了其中。
“他就是万物鲸的主人。”
“？！”
这是阵法之中，也是鲸落之地。
“如果说他至始至终就没渡劫成功呢？”
周遭不似寻常岛屿那样树木丛生，反而荒芜一片，不见生机。
原来不是这片岛屿寸草不生，是他们所有的灵力和生机都用来养护这具肉.身，以保其完整了。
卓不绝和程商不知何时已然出现在了那里，一人在乾位，一人在坤位，在岛屿之上布下了神魔大战时候那一九曲两仪阵。
“翟星楼……”
“……卓师叔也在。”
秘境之中的弟子都觉察到了封印的松动，全然往秘境之外的蓬山之巅方向过去。
在入境之前程商也给了祝灵尘一道神魂，有神魂在他们两人可以传意交流。
不是什么水底石头或鱼虾，是一具尸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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