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在忙着挖另一个坑呢。
“我有大哥。”
估计是想吃烤鱼是假，想玩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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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时，所有人都笑了。
福儿让人在地上铺了块毯子，和卫傅并肩坐在上头，一边不忘指挥儿子给鱼上刷油，撒上佐料，转动树枝翻面。
他用手指搓了搓她手掌心。方才又是编鱼篓，又是剖鱼的，她细嫩的手掌被划出好几道浅浅的不平。
三郎气堵，捡起一个绳头，拿来撞他。
一家人来到水边，卫傅也来了兴致，把扇子丢给小喜子拿着，亲自上手给儿女示范。
几个孩子在前面闹着，福儿和卫傅跟在后面走。
几个孩子还是第一次遇到自己烤东西吃的场面，在一旁看了一会儿，感觉看懂了，二郎和三郎便央着卫傅，说他们想试一试。
“娘打算带我们去抓鱼。”三郎嘴快道。
接下来，几个孩子就见识到这湖里的鱼有多少了。
……
“娘，你这是干什么？”
三郎把篓子拿过去，还指挥二郎给他帮忙，大郎道：“儿子让人把这些鱼拿下去做了当午膳，分一些给侍卫们。”
“小公主，别急，你看大皇子在干什么？”一旁的小喜子忙道。
“那你给大哥帮忙，一会儿大哥教你烤鱼。”
卫傅悄悄地松口了气，这一幕只有福儿看见了。
说捞多了吃不了，糟蹋东西。
“编东西，你们帮我把这些麻绳捋顺了。”
不过唬孩子们还是够用的。
是想哄妹妹，还是想自己玩？
侍候在一旁的几个太监都急了，唯独小喜子镇定自若，踢了其中一人一脚，低声道：“还不快去，别扫了主子的兴。”
可福儿坚持，她们也实在没办法，只能择了身颜色深的骑装，服侍福儿换上。
“你为啥不让二哥看圆圆，就会让我看？”三郎有点不甘不愿，他还没玩到，就被大哥抢了，他觉得肯定是大哥想自己玩，才找借口让他看妹妹。
一篓子下去，能抓半篓鱼。
“三哥、三哥……”
卫傅亲手挖了个土坑，还给土坑配了个简易通风口。
卫傅还有不知道她的？
捞了几下，卫傅就不捞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
但看她脸上的笑——
把两根分叉的树枝一左一右地插在土坑两侧，坑里添柴点火，这时福儿也把鱼剖洗好了，把鱼用树枝一串，架在支架上，开烤。
“我叫圆圆，不叫小圆子……”
圆圆也想去转鱼玩，可求了三哥几声，他都不理自己。
“当然记得。”
圆圆又往大哥身边偎了偎。
见爹竟然会玩这个，几个孩子都十分吃惊，三郎也顾不得抓鱼了，跑来给爹帮忙。
小人儿忙点点头，头上的小揪揪一晃一晃。
娘娘是没架子的人，她懂。但宫里那些女官嬷嬷规矩却很严，一开始进宫时，她很多规矩改不过关，被胡尚宫专门找人调/教过，说她的规矩若不合格，是不能留在娘娘身边服侍的。
卫傅笑着看了福儿一眼：“光这个还不够。”
又指挥二郎：“这面再撒点盐，多撒点，太少了……”二郎咕哝道：“撒那么多盐，你想咸死人？”
用眼睛看不见，但手一摸就能摸到。
“三哥，坏！二哥也坏！”
她已经许久没做过粗活了，尤其自打进宫后，做什么都有宫女太监，她想做点什么都有人拦。
圆圆也不甘示弱，要上来帮忙。
“不过这能抓鱼吗？”三郎举了举手里的鱼篓，总觉得有些够呛。
也是手生了，第一次鱼篓抛出去，竟然成了口朝下，只能拖回来重新抛。
卫傅瞧着笑盈盈的福儿，不知怎么就想到当年，也是在这里，她也是这么带着自己去抓鱼的。
幸亏第二次方向对了。
之后福儿又让人找了竹篓和麻绳来，亲自带着几个孩子编鱼篓。
“翻面要勤快，不然鱼烤糊了。”
二郎笑着撞回去。
三郎嘴里怪叫着，呜呜地又跑回来，跑到离圆圆还有一点的距离时，招呼道：“小圆子，你快来。”
三郎把鱼篓顶在头上，在前面跑。
卫傅指使一旁的小喜子：“去，找两个馒头来。”
卫傅说帮忙是真帮忙，他让小喜子去找个铲子来，就地挖坑，还让太监去帮忙找柴。
他无奈又宠溺地点了点头，又道：“我给你帮忙。”
“你竟然还记得馒头。”
好不容易编好鱼篓，正打算带几个孩子去湖边，卫傅来了。
三郎最有兴趣，先上来帮忙，二郎也来了。
见他这么说，不光几个孩子，连福儿都不禁看了过来。
“放心放心，我锦毛鼠大人烤的鱼，怎么会糊？”三郎怪腔怪调唱着词，手下没停转着架子上的烤鱼。
福儿笑了，卫傅也笑了。
除了梦竹，另外几个宫女也是满脸苦色。
……
皮肤又被人刻意保养着，手上的薄茧不知何时就没了。
见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他，大郎轻咳了一声道：“我哄妹妹。”
然后你撞我，我撞你，到最后两人不是帮忙，反而越帮越忙，把麻绳弄得一团糟，福儿理了半天才理开。
“大哥，你真好。”
这连着几声好，可把三郎给酸到了，酸得他龇牙咧嘴，做鬼脸吓圆圆。
“今天不想吃御厨做的鱼，我们吃烤鱼吧？”福儿看向卫傅，询问道。
大郎见妹妹上来添乱，跟三郎说：“三弟，你看着妹妹。”又把他手中的麻绳接过来，帮着娘把竹篓子固定好。
后面的大郎道：“你跑慢点，别让圆圆摔到。”
卫傅不光会挖坑，他还会用树枝做支架。
大郎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再说三哥坏，一会儿鱼烤好了，不给你吃。”
卫傅穿一身靛蓝色方胜纹绸袍，手里抓着把折扇，看着不像个皇帝，倒像个儒士。
圆圆在后面迈着小短腿追。
小喜子麻溜去了。
麻绳粗糙，一入手便觉得扎手，手艺也生疏不少。
记得当年她可是给他开了眼界。
他不禁伸手拍了拍她肩膀，道：“这两年委屈你了。”
二郎无辜被牵连，他也没抢赢老三好吗，没看见他在撒佐料？
二郎瞧老三在大哥面前吃瘪，无声地笑了一下。
不管如何，反正圆圆很受用，小人儿去了大哥身边，紧紧地偎着他，奶声奶气道：“大哥，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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