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的军事机密,他不太可能从石迪文这里得到具体的答案。石迪文笑道“参不参加,还要看国防部的任务分配而定,我现在说了也不算。何先生是担心舰队出征之后舟山防御空虚?”
何肖忙道“那倒是不至于,就算海军出征,岛上不是还有陆军驻守嘛,谁敢干这捋虎须的勾当!”
石迪文道“何先生回去之后可以转告知府大人,舟山驻军出征期间,岛上还是会有足够的兵力留守,确保本地治安稳定,商贸活动能够平稳进行。如果有任何人在此期间对舟山岛或是海汉名下的产业发起敌对行动,那都将被视为对我国的严重挑衅,肯定遭到我国的军事报复。”
石迪文说这个话的意思并不是警告曲余同,而是要让曲余同放心,海汉在此期间不会放松对舟山岛的防御。他也明白曲余同为何如此紧张,这几年与海汉的暗中合作让曲余同获得了大量收入,而曲余同认为这些财产全数放在大明不太放心,所以也逐步转移了一部分到海外。光是这舟山岛上便有不少曲余同花钱置办的产业,如果舟山岛出了状况,曲余同也难免会遭受严重损失,所以才会要求何肖趁这次观礼的机会来打探一下石迪文的口风。
如果不是身份敏感,不便在民众面前公开现身,估计曲余同就自己亲自来舟山岛找石迪文当面求个心安了。
“在下一定会原原本本把将军的意思转达给曲大人。”何肖心领神会,连忙应下来。
而在看台的另一处,宣向明意犹未尽地看着驶入军港的东海舰队,突然想起一事,转头对马正平问道“还没请教马老板是做哪一行的?”
马正平也不隐瞒,坦然应道“在下是盐商。”
“盐商啊!那马老板可是富贵人物了!”宣向明面露羡色道“去年好些跟海汉做食盐买卖的盐商都发了大财,听说还有不少人都是新入行的,靠着海汉扶助就赚了大钱,在下听了都想改行去卖盐了!”
马正平道“宣老板说的这是别人,在下这次上岛,就是来找海汉人商谈合作事宜,但能不能谈成尚无把握。”
宣向明道“原来马老板不是宁波本地人?”
马正平摇摇头道“在下是从扬州来的。”
宣向明经常往来于宁波和舟山岛之间,对于海汉经营的盐业也有一定的了解,他知道海汉在象山和石浦都建了盐场,而充当分销商的大多是宁波本地有背景的人士。从扬州来的盐商,他倒是第一次在舟山岛上遇见。
“扬州……听说之前因为这食盐生意,扬州可是出了些乱子啊!”宣向明意味深长地说道。
关于去年扬州所发生的事情,宁波这边在事后多少也收到一些风声。当地盐商武装一夜之间遭受重创,看起来似乎与舟山岛没什么直接关系,但如宣向明这样的消息灵通人士却听说这是海汉出手所为,目的就是要扫清食盐北销的障碍,让海汉盐场所产的食盐能够卖到江苏境内,抢夺由扬州盐商控制的传统市场。换句话说,扬州盐商的态度让舟山当局失去了耐心,所以采取了雷霆手段来教训扬州盐商认清形势。
宣向明的消息来源虽然不是官方,但却是本地盐商这种利益相关者,自有其渠道获知这些信息,所以可信度极高。而扬州盐商在眼下这个时候来到舟山岛,其目的似乎便值得品味一番了。
“看来宣老板也知道一些消息。”马正平不清楚扬州的事情到底在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