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到病房时,已近凌晨。
虞倾身上的温度已经褪去,除了身体乏力,没别的不适。
“今晚谢谢你,你回去吧!”
体力耗损太大,声音沙哑的厉害,“我已经好了。”
宋砚青生气,“管好你自己。”
虞倾愣了一下,闭上了眼睛。
本以为宋砚青在病房,她会睡不着,结果一觉到天亮。
宋砚青已经离去。
秋日的阳光金灿灿,洒在病床上。
虞倾周身笼了一层金边,惨白的脸色多了几分元气,但身上的破碎感却更重。
心里藏了太多事,故作的坚强轰然倒塌,重新筑起……不知道还需要多少的时间。
快到中午时,宋砚青来了,手上拎着吃食。
虞倾面无表情的塞完,她看向宋砚青,突兀地开腔,“宋旌羽的前女友怀孕了。”
闻言,宋砚青收拾餐具的手一顿,“从哪儿听来的?”
虞倾没有回答,问了一句,“是不是?”
“是。”
坦荡,直接。
连装都不愿意装。
虞倾低笑出声,“原来你真的知道啊。”
“嗯。”
“砚青哥,你真的好狠心啊。”
明没必要难过,但鼻腔却酸的厉害,喉咙……喉咙更像是被堵着。
身子细细密密地颤抖着,虞倾抿了抿唇,竭力克制着破口大骂的冲动,喃喃道,“是我……又一次不自量力了。”
明知道宋砚青不在乎自己,却还一次次的试探。
明明连自己都护不住,却还想查母亲的死因。
可笑……又愚蠢。
“砚青哥,是我太贪心了。”
她笑着,眼里却比哭还难过。
在这一瞬间,宋砚青觉得心口闷的难受。
他伸手,握住虞倾细白的腕子,“昨晚的事,我会……”
虞倾连连摇头。
不是昨晚的事,也不是这半年的事。
是过去的五年,十二年……
自欺欺人。
咎由自取。
活该。
“同安里的产证,我不要了。”
宋砚青唇抿着。
虞倾低垂着眼眸,“随你卖随你用,我不想要了……”
宋砚青眼神一冷,“你想做什么,嫁给宋旌羽?”
宋旌羽……
呵。
半斤八两的疯子,她是有大病吗?
“我没有给人做后妈的爱好,也不想玩破坏人家婚姻的游戏,咱们……就真正的散了吧。”
“虞倾,闹脾气也要适可而止,不要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威胁我!”
“那不然呢?”虞倾扬着下巴,双眸对上宋砚青,“昨晚的事,秦姨也知情吧,她们是想做什么……让我母凭子贵吗?”
“我跟你这么多次都没能成功,跟宋旌羽就能成?”这些话,虞倾都快说累了,但总要挑开了说清楚,免得日后还纠缠不清。
“你们叔侄的较量,不要拉我陪葬,就当……就当这几个月来……”
咬了下唇,虞倾继续道,“我陪你那么多夜晚的一点点……酬劳。”
酬劳,还真把自己当女公关了。
那自己又是什么?
宋砚青俯身逼近,“如果这个孩子是我故意让你知道的呢?”
因为他从来没打算把虞倾送出去。
虞倾扯着唇角笑了,“那我只觉得恶心,今天你能把我送给宋旌羽,明天就能送给别人。”
“毕竟之前你们还把我往楚江舸推呢……”
“砚青哥,爱人不是这样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