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只玉钗呀!”她说了句,便将匣子盖上,打开水粉匣子,用指甲挑了点水粉出来,在脸上抹着。
这便完了?萧良放下了手里的书,看着正在抹着水粉的娘子。这钗子好不好看?她喜不爱?她还没有说呢!
百合抹完水粉,就径直上了床,躺了内侧。
“那钗子可还好看?”萧良忍不住出声问。
百合背对着他,勾唇一笑道;“尚可。”
尚可?这可是他精选的,比吕平安乱买的那蝴蝶钗子好看多,她居然说尚可。
他又问:“你可喜欢?”
百合说:“你问那样多做甚?难道那钗子是你放哪里的?”
她说着转过身,看向了萧良。
萧良没有好气地说:“不是我还可以有谁?”
百合笑说:“难道是想送我的?”
萧良没讲话,她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你啥都不说,便放个匣子在哪里?我怎知道那是你要送给我的?”百合笑晏晏地看着萧良说。
萧良抓了下头,他这不是不好意思么?
“只说你喜不喜吧?”
“既是你送的,自然喜欢。”百合讲完,抬头在萧良的脸上亲了下。
萧良心中甚是欢喜,吹灯放下床幔。
夏天的午后,总会叫人有一些犯困,这在加工坊做布偶女雇工们,不停地打着哈欠。百合看见以后,便去湖边扯了一篓子檀香叶,用砂糖泡了两大桶檀香茶,送到了加工坊去。
加工坊的女雇工们一喝,瞬时就精神了。
“德康叔喝点茶吧!”百合端着一大碗茶,进了质检处。
吕德康正用心的查验着,女雇工们做完送来的布娃娃,要是布娃娃合格,他就在写有女雇工名的花名册上画一竖。这花名册是百合做的,吕德康虽说不认字,可是还是在百合的帮助下,学会了认女雇工们的名。
“谢谢了。”吕德康接过茶碗,便轻轻的抿了口。
他两腿不方便,这加工坊里又都是女雇工,为不上厕所,他往往一上午都不吃水。
“干了个月了,德康叔可还干的习惯?”百合扯了个板凳,坐了吕德康地对面。
吕德康点着头说:“早已习惯了。”
百合说:“习惯了就好,要是有啥问题,直管跟我说就是。”
“会的。”吕德康虽说嘴上这样说,可是,有一些问题他并不想着告诉百合,而是选择自己解决。
实际上,他做这质检官挺的罪人的。为对的起百合给他开的工薪,跟萧家对他的帮助,他自然是要分外用心,一点瑕疵都不可以放过。加工坊中,有俩年龄稍大的妇女,被他要求返工了几回布偶,对他颇有微词。他好几回都听到,她们跟其它人说,他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内心阴暗刻意为难她们。
百合又和吕德康说了会话,就离开了质检处,在加工坊内转了一圈儿。
她要离开时,吕二婶说有话跟她说,跟着她一块走出了加工坊。
“百合加工坊里有两女雇工,做布偶马虎不说,这嘴还有一些碎。大力叫她们返工了几回,她们就在加工坊里说,大力是刻意为难她们。”那俩女雇工,是大梁娘那个组中的,她也不好说她们啥?因此唯有和百合提一提。大力脾气好,听见了也没有说过啥?她怕就这样放任下去,那俩女雇工,只怕会说出更过分的话。
百合轻轻拧眉,这一些,德康叔可都没有跟她说过呢!
“我知道了,我会看着处理的。”
次日,百合特意在下午上工时进了加工坊,刚好抓到了那俩妇女,在跟旁人说吕德康的坏话。她当即使板着脸,把俩人教训了一顿,还说,如有再犯,就径直撵出加工坊。
俩人被教训了一顿,就不敢再说吕德康的坏话了,吕德康再叫她们返工重做时,她们也不敢再有怨言了。
吕成材送完菜跟鱼后,赶着驴车就要出城,可是几个外乡人却拦住他。
“小伙计和你打听个事儿。”一个留胡须,30岁左右的男人看着吕成材说。
“啥事儿?”吕成材非常警惕的问。
那男人,拿着一个萧家加工坊新出的粉红猪布娃娃,看着吕成材说:“你可是这萧记布娃娃的人?”
他是京城来的外地客商,偶然看到了这样样子新颖,乖巧讨喜的布娃娃,这一些布娃娃的用料跟做工都是非常好的,要是带到京城去定能大卖。他一打听才知道,这布娃娃出自皂河庄的萧记,而这萧记往绣楼送货的小伙计,每天都会给全福元饭庄送货。他昨天去全福元饭庄守他时,这小伙计刚好驾车走。他追了很长时间都没有追到,只看清了驴车的模样,今天就特意在出城的方向守着。
吕成材点着头说:“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