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韩家人就坐着三辆舆车出了京城,由于人多,为一路上能坐的宽松舒服一些,百合就叫预备了三辆舆车。
百合跟红梅带着仨孩子乘坐一辆最大的,赶车的是韩大松。韩平贵夫妇乘坐一辆,赶车的是韩大杨。韩大槐赶一辆车,那车上装的全都是些床褥,衣物,还有丰富的食物。
在京城的宅院百合并没卖,她将钥匙交给了冼言,将宅院过到了她的名下,把这不大不小的宅院送给了她。
冼言本来还在担忧,太太会不会带着自个一块离开京城呢!到底她是花钱买来的丫鬟。自然她是不想离开京城的,由于,她放不下家里的幼弟,跟身子不好的爹爹。
可是,她想不到,太太不仅不带她离开京城,还要把这样好的宅院送个了自个。太太是她的恩人,这宅院她是万万不能要的。但是这宅院也不可以放这里叫他荒废了,因此,她会一直帮太太守着这宅院。也许,她们以后还会回京城来呢!
韩家的舆车并不显眼,加上这一天到晚,有好多舆车在京城进进出出,因此也没引起谁的留意。
出了城门口,百合发觉粟明远跟杭青云还有阿箩居然在城门口外站在着,看模样好像来为她们送行的。
百合叫嫂嫂在车上看着孩子,她独自一人下了舆车。
“我不是说了,不用来送行?”她面带轻笑朝仨人走去,她去跟他们道别时,就跟他们讲过,不用相送。
杭青云笑着说:“尽此一别,咱就是相隔千里,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还是送送的好。”
以前家在安定,常去定海,他跟她倒是好相见,现在,家在京城,一年半载,他只怕都去不了一趟定海镇。
阿箩拧着眉,看着百合嗔怪说:“好不容易在这京城,要了个朋友,你却又要离开了,如果不是表兄告知我全都还被蒙在鼓中。”她说着,把手里的食匣子递给了百合,“这是我连夜做的些小点心,拿着路上吃吧!”
“是我的错,该也去跟你告个其它。”百合接过了食匣子,笑着说:“多谢,我们会好好吃的。”
粟明远轻轻拧着眉,看着百合说:“山高路远,肯定要多加当心,留意身子呀!”哥哥叫他参加明年的科考考试,他以后怕也回不了定海镇了。
哥哥放不下心二老在定海镇待着,也不叫他俩人再回里定海了。二老喜欢清净,哥哥在城外找了一座地庄,叫二老在地庄上住。
“会的!”百合点了下头,看着粟明远跟云起她居然有一些不舍了。这就是她不叫他们相送的原因,送着送着便会叫人生出不舍之情来。
“你们……”她看了仨人眼,“也各自珍重!咱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粟明远跟杭青云他们异口同声道。
百合冲她们一笑,随后潇洒回身,上了舆车。
“驾……”韩大松朝后看了眼,而后甩了下皮鞭,舆车便动起。
红梅撩起布帘看着外边,轻声嘀咕了句:“这大妹夫怎样也没有来送下行。”
虽说他前些天,送了好些孩子的衣服,跟路上要用要吃的东西到韩家。但是,今天她们离开,他也该来送送才是呀!
她的声音虽说不大,可是却足以叫百合听到。
百合的脸轻轻变了变,抱着长乐没讲话。他只怕在生她的气,因此连送都不送了。
她虽说不并想萧凉来送她们,可是他不来送,她心中也蛮不舒服的。
看着,舆车渐行渐远,阿箩突然说:“这韩姐都带着孩子离开京城了,这镇国郡公怎样也不来送送?”
即便是韩姐不要他了,孩子终究是他的,他也该来送送的吧!
粟明远摇了下头,叹息着说:“你往那城楼上瞧瞧。”
他并不是没有来,而是早已来了。他刚才,也是偶然间发觉萧凉跟段冲就站在城楼上的。
听言,阿箩跟杭青云抬起头往那城楼上一看。
只见那城楼上,站在着一个一袭墨衣的清瘦男人,跟一个一袭青衣的
强健男人。那墨衣男人,不是萧凉,又是谁?
“他怎不下来送他站在上头,韩姐又不知道他来送她们了?”阿箩满脸不解地看着城楼上的清瘦男人。虽说隔的有一些距离,可是她却体会到了,他身上传递的落寞,不舍跟哀伤。
他不下来跟韩姐送别,韩姐只怕会以为他根本便没有想来送她们呢!
粟明远看着城楼上的萧凉,叹气说:“多半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