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蝉衣听着高座上的声音,便觉着这人定是个妖孽长相,还得是祸国殃民的那种!
皇后还在说那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啰嗦的皇上有些厌烦。
他恹恹一抬手:“皇后,就说到这里吧,剩下的就算不说众人也知道。”
这一语,搞得皇后有些尴尬,却要撑着面子颔首称是。
大殿上,笙歌四起,琵琶声徐徐,红烛映屏风,火红的灯笼直亮到冷宫那处。
烟火顷刻间绽放,在宛如黑色幕布般的天空炸起一片华丽的翡翠流苏,直叫夜色也染上一抹亮,绚烂夺目。
姜蝉衣觉得有些乏闷,便同顾昭寻卢氏他们说去如厕,得到同意后便草草离开了。
她把跟随的丫鬟给甩掉,独自一个人去赏景。
莲池上,月华流下,在波光粼粼中点点细蕊酿成了光,一点一滴,仿若凝聚了世间千般温柔,百般妩媚。
天阶夜色凉如水,灯内红烛摇曳,月光缥缈且虚无。
有小宫女提着一盏幽暗的绢灯在桥上走过,除了脚下的一点光蕊和桥下不时的水浪拍打的声音外,什么都看不清晰。
姜蝉衣赶紧跑到无人处,躲了起来。
“大侯妃倒是好雅兴。”
景慎一个伶仃立于树下,左手提玉壶右手抱臂立于树下便前去看她。
白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景慎现在又来堵她,姜蝉衣很难不多想。
“你......在这里做什么?”她语气极其不确定,却也未曾挪动一步。
景慎挑眉看她,唇边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做什么?当然是等你啊,白天你们戏弄本皇子我还没有找你们算账呢,你既然是姜莹莹的姐姐,那你就替她受着吧。”
说完,景慎就直接看了一眼身后的太监,那太监牵着一条恶犬走了过来。
姜蝉衣欲哭无泪,早知道她就不自己出来了。
想着,姜蝉衣赶紧迈开腿“哒哒哒”地朝他手指的方向全力冲刺。
“主子。”暗处,一个身影忽地落到景慎身侧,低声询问道,“可要我去给她个教训?”
“不。”景慎垂眼冷笑,笑容肆意,“慢慢来,本皇子要慢慢折磨他们。”
许久,姜蝉衣也不知道自己跑到哪里了,看着黑漆漆的四周心下茫然。
但她知道,再这么跑下去,自己肺会炸的!
姜蝉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喉咙里宛若有一把刀在不断地割着,每次一呼吸都疼得要命!
墙的那边好像有声音,姜蝉衣趴在墙上细细听,好像是一个女人的歌声。
门就在不远处。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姜蝉衣偷偷走过去探出脑袋。
院子里,有一个女人赤着脚在院子里翩翩起舞。
那是个穿着褐红色衣裙的女人,那大袖衫上的淡黄色的花纹,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
腰间红莲映月的禁步流苏垂地,暗黄色的披帛在地上拖曳着,看起来有些脏了。
感觉到身后炙热的目光,女人霎时间顿住了脚步,回头去看。
四目相对间,姜蝉衣竟不知该如何形容女人的长相!
她脸庞白皙,不染俗胭,远山黛眉,眉间似蹙非蹙,眼眸清澈,无辜流转,只消一眼,难以忘怀,美的不染尘埃。
姜蝉衣呼吸一窒,可仅仅一秒,眼前便浮现出女人拿着簪子狠狠刺向自己的场景!
这是原主的记忆?
身躯蓦地一颤,姜蝉衣几乎下意识地向后躲,踉跄了两下后飞奔的好似逃命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