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能发出声音。
正要艰难开口，他的头被揉了一下。慕野笑道：“别再赶我就行。”
慕野拿着药箱在他身边坐下，捏起他的下巴查看他的伤口，又看向他的眼睛，安慰：“网上的话题不用太关心，初初现在这么受欢迎，有舆论关注很正常。”
宋见初目不转睛地看着慕野的脸：“……嗯。”
慕野打开药箱，拿出药水和棉签，动作很轻地给他的嘴角上药。
棉签擦上去带起刺痛，宋见初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慕野皱眉：“疼吗？”
宋见初习惯性否认逞强，摇头：“不疼。”
慕野抬眸看他一眼。
宋见初想起刚才慕野的话，诚实改口：“……有点疼。”
慕野笑着又轻了些力度，用棉签小心给伤口沾药水，问：“还手没？”
宋见初愣了下，摇头。
慕野点点头，拧上药水的瓶盖，淡声说：“打人是不好，影响我们初初的形象。”
宋见初眨了下眼。
男生的嘴角稍微肿起来，表情很乖，看起来没了成熟冷静的气质，有点可爱。
慕野盯着他看了两秒，忍笑凑近，往他肿痛的嘴角小心地吹了吹气。吹了两下，慕野恼火地啧了声：“他还能出来吗？”
宋见初：“不清楚，不过应该跟他没什么关系。”
“嗯，不管他。”慕野摸摸他的脸，在他鼻子上亲了亲：“乖，去睡觉。我还要处理点事，处理完就去陪你睡。”
宋见初听话地站起来。
在门口监督着宋见初躺好闭眼，慕野才关上门。
把药盒收好，慕野拿起手机给顾家明打去电话。
顾家明很快接通：“造谣宋见初的营销号都已经起诉了，热搜也撤掉了，就是他的评论区可能还得闹腾几天。”
“那个人现在什么情况？”慕野问。
“主要是他爸的事，跟他没什么关系，听说暂时被放出来了。”顾家明说：“不过这人自己也是一身黑历史，我这两天又查到他不少把柄，警方过段时间也能查到，我看早晚凉凉。”
“先别举报。”慕野说。
顾家明理解地说：“知道，怎么说也是宋见初的亲戚，不能落井下石。”
“把他现在的住址发给我。”
顾家明发了地址，说：“去找他聊聊也行，给点钱，让他以后离你对象远点，别以后又作出什么幺蛾子。”
“给钱？”慕野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把他送进去都算照顾他了。”
“什么意思，你又想干什么？”顾家明愣了愣，察觉不对马上提醒：“慕野我警告你，你之前找人装催债的吓唬他的事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可不能和这种人沾上，要搞他也得走正规渠道！”
慕野散漫敷衍：“没事，这回不找外人。”
“什么叫不找外人？”顾家明眼皮一跳：“你小学生约架？还打算摇人？？”
慕野敷衍说：“有事，挂了。”
“你想做什么？慕野你给我成熟一点，咱们的演唱会还得开呢！你现在就老老实实陪你对象……”
顾家明还没说完，慕野挂断了通话。
慕野悄悄进了卧室，确定宋见初已经睡着了。
俯身在男生泛红的嘴角小心地亲了下，慕野拿起外套安静地出了门。
-
宋彦被调查了两天，眼里布满血丝，浑浑噩噩地回了为躲债临时租下的半地下室。
打开小型冰箱，发现酒没了，宋彦骂骂咧咧出去买酒，走到一个黑暗的巷口，他忽然眼前一黑，闻到满鼻的狗粮味。
“谁？！”
宋彦以为是催债的，挣扎着摘头上的狗粮袋：“你们认错人了！”
一只手拎着他的领子，把他拖得几乎双脚离地。
“闭嘴，傻逼。”一个暴躁的声音说：“敢碰我兄弟的人，找死。”
宋彦懵逼了：“啊？？你们谁啊？”
宋彦确实没少换过女人，但他可没碰过□□的大嫂。
极其有力的拳脚落下来，宋彦被锤得满眼金星，哀嚎着抱头蹲下，“大哥！你们真认错人了！”
“我真没碰过你兄弟的人！我哪还有钱玩女人啊！”
一个语气故作深沉的声音说：“别嚎，我们从来不欺负无辜的人，垃圾。”
宋彦大少爷身体哪挨过这种打，带头这位的拳头简直是U.FC级别。
宋彦很快就被揍得蹲不住倒在地上，死死隔着袋子护住脸：“大哥饶命！我真没碰过嫂子，你们要钱我给就是，别打了……”
暴躁的声音嗤笑：“还敢骗人？你一破产户哪来的钱？”
“我，我是没钱！”宋彦忙说：“但我有个弟弟，他有钱！他是微博首富！他叫宋见初，你们去找他！”
拳脚不但没停，还更密集了一些。
“你可真不要脸，自己弟弟也坑。”年轻的声音说：“傻逼，哥你让开，换我！”
宋彦被狠狠踹了一脚肚子，在狗粮袋里干呕，欲哭无泪。
这帮人到底要干什么！
宋彦滚在地上痛苦地哀嚎不止不住求饶，心说他这段时间真是扫把星附体，倒了十八辈子的大霉！
“别打晕了。”一个莫名耳熟的声音低沉地说。
宋彦恍惚间听见，忍着全身的剧痛忙跪起来求饶：“谢谢大哥！谢谢大哥手下留情！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那个声音淡淡说：“敢睁眼就一天来一回。”
“我不睁眼，绝对不睁眼！”宋彦求生欲极强地说：“你们走吧，我绝对不报警！”
脸上的狗粮袋被扯开，夜晚的凉风吹得宋彦的残躯跪在地上一阵发抖，怕再惹恼了这帮□□，他死死闭着眼不敢乱动。
身边的人却没有走开。
下一秒，他的嘴角挨了重重一拳，整个人头晕目眩扑倒在地。
宋彦狼狈地趴在地上还是不敢睁眼，含着松动的后槽牙含糊不清地求饶，胡乱承认错误：“大哥们，我错了，我再也不碰您兄弟的人了……别打了，要打死了……”
暴躁的声音最后嫌弃地骂了句：“傻逼，脏我的拳头。”
听见这个声音，宋彦身上又一阵疼，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一下。
撕开塑料包装的声音响起。
冷冽的声音说：“擦擦。”
温和的声音说：“辛苦。”
兴奋的声音说：“高中毕业后就没干这种事儿了，今天真是爷青回，刺激。”
暴躁的声音说：“走，一会儿来人了。”
用过的湿巾丢在宋彦的脸上。
脚步声渐渐远去，暗巷恢复安静，只剩下宋彦痛苦的呻.吟。
宋彦终于敢睁开肿起的眼皮，捂着腮帮子又疼又委屈，呜咽起来：“不是追债的，到底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