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时间, 好家伙凌晨两点半，这个时候打电话真的好吗？
王东东的第一通电话没有打通，语音提示对方手机已关机。他神色黯淡了一下, 接着打了第二个电话。
第二个电话倒是打通了, 余笑坐在旁边隐约可以听见对面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找我什么事？”
对方接了电话，王东东明显松了口气。对于他这种二院老人来说，认识的人总是在减少。
“有点事，昨天我从副本里带出来一个人……”
话没说完，对面就激动了, “你什么意思？你带了个鬼出来？”
“不是鬼, 是人！”王东东连忙解释一番，之后说了余笑的困境，然后道：“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能让她安全的到达虞晴朗的病房？”
对方说：“做梦吧，梦里什么都有。”
余笑的期待破碎了, 王东东没有气馁, 继续打电话。
他通讯录里的那些人, 但凡还活着的, 没有下副本的, 都被王东东打醒了。其中大部分人的脾气都不太好, 对此余笑可以理解的，不管是谁在凌晨两三点被人吵醒都不会太开心。
终于王东东拨通了一个电话，他道：“阿飞，有件事我想请教你。”
对面是一个精神抖擞的声音, “请教什么？你说话怎么这么正式？我怪不习惯的。”
“我从副本里带出来一个人。”王东东道。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 随后道：“你是想让我救你吗？”
“不是救我。”王东东第n次重复事情始末, “你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安全抵达虞晴朗的病房吗？如果连你都没有办法了，那我们就真的只能拼了。”
对面再次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这个事确实难办啊，据我所知，别说是人，就算是一个生面孔的鬼出去，估计也回不来了。”
王东东叹了口气，为难的看了余笑一眼。
“不过这个小朋友我很欣赏。”对方道：“年纪轻轻的就这么讲义气，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我要帮她。”
王东东大喜，“你打算怎么帮她？”
“还没想好。”
王东东立刻萎了，“时间可不多了。”
“我知道，但是我现在脑子好像一团浆糊，什么也想不到。”对方思索了片刻，道：“这样吧，明天下午之前我一定给你答复，这样行吗？”
“行。”王东东叮嘱道：“千万别忘了。”
挂了电话，余笑好奇的问：“刚才那人是谁？好像挺厉害，你很相信他？”
“嗯。”王东东一点头，道：“你应该听说过他的。”
余笑：“是吗？”
王东东给自己倒了杯热水，道：“他的昵称叫飞向别人的床。”
余笑：“……”
“卧槽。”余笑差点蹦起来，“二院榜一！”
“对。”王东东咕咚咕咚灌下一杯热水，道：“他很厉害，人也不错，只要他肯帮你的话，应该……大概……有可能你可以平安的达到虞晴朗的病房。”
他这话说的底气不足啊，余笑对飞向别人的床很好奇，“他是榜一，照理说被阴气侵蚀的情况比你们都严重，可刚才我听他的声音，感觉挺精神挺正常的。”
闻言王东东表情复杂，反问道：“你猜他为什么在凌晨三点这么精神？”
余笑：“……”
“那现在就等着吗？”余笑问。
“先睡一觉吧。”王东东道：“睡好了有精神，明天才有精力继续思考。”
余笑心说也是，就继续睡了。
再次睡着后就没有再做梦了，直到早八点的提示音响起，她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此时的王东东早已经顶着一双浓重的黑眼圈喝完两杯茶了，余笑精神萎靡的躺在床上，听着柔和的音乐。
忽然她有点好奇，“这么多年了，早上的音乐换过吗？”
王东东一脸舔了苍蝇屁股的表情，道：“从没换过，我都要听吐了。”
余笑又是一叹，也不知道自己还要听多久。
“美好的一天从现在开始~下面播报早间新闻……”
见余笑表情不对，王东东反应过来，问道：“这些新闻你已经听过了对不对？”
“嗯。”余笑点点头，她从床上坐起来，问道：“一院和二院没有商城，你们平时怎么买符箓？”
王东东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花花绿绿的传单，递给余笑后，他道：“有想要的东西，就打给上面的号码。”
余笑一看，那张传单就是纸上的商城，一眼数不清的商品琳琅满目。最底下有一行大红色加粗电话号码，看起来很有年代感，很像以前经常会在大街上收到的那种购物传单。
“那你们如果有东西要卖，岂不是不方便？”余笑问。
“要卖东西，也可以打这个电话。”王东东道：“只不过会被压价。”
连患者的便宜也占，余笑简直无语。
“等我回去了，就给你寄一部智能机。”余笑道：“到时候你就可以在六院商城里买东西卖东西了。”
王东东对此并不了解，就点了点头。
大概在中午的时候，飞向别人的床来电话了，王东东比余笑还要激动，“阿飞，你有办法了？”
“有一个办法。”飞向别人的床道：“这是我睡觉的时候想到的，不过需要很多人帮忙。你问问那个小朋友，能给大家什么好处？”
王东东看向余笑，余笑连忙道：“我会画符，我画符的成功率很高，我可以送你们符。我还有不少功能卡，也可以送你们。”
飞向别人的床：“还有吗？”
“呃……”这可都是实实在在的好处啊，这都不能打动他吗？余笑绞尽脑汁的想了一会儿，试探的道：“送给你们一人一部注册了六院论坛的智能机？”
“成交！”飞向别人的床道。
余笑感觉自己的额头已经冒汗了，王东东替她问：“你打算怎么帮她？”
“哦，很简单啊。”飞向别人的床道：“她一个人出去，目标那么大，当然很危险。如果所有病人都出去了，她也就不明显了，可以趁机溜去虞晴朗的病房。”
“……”王东东震惊了，“你疯了？”
飞向别人的床很认真的道：“确实有一点。”
“你发疯，也不能带大家一起疯啊。”王东东：“你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