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爹怎么还不回来?你都呱呱落地了,他却连个影子也见不到……”女子抱怨了两声就抱着婴儿入了房。
“夫君,她怎么没看到我们呢?”无忧一脸困惑的小声问道。
“傻丫头,许是判官怕她惊吓到夫人,故意遮了她的眼。”
这样,自是看不到的。
“嗯……人都回来了,怎么不见判官那鬼影儿?”
“娘娘!小鬼儿在这儿呢!在这儿!”
只见黑袍判官推着一辆人力车同两只小鬼走了进来。
“娘娘,小的把她夫君找回来了。”判官说完,袖子一挥,车上被遮挡的白骨,自己拼到了一起,一个略有一些痕迹的荷包残片被“他”紧紧握在掌中。
“死了?怎么回事?”无忧眉毛一蹙不悦道。
“这……小鬼暂时还不知,请娘娘恕罪!”说着又跪了一地。
“起来吧。”无忧罕见的没有大发雷霆,既然骸骨已启,怎么死的仿若也不重要了。
“夫君,这骸骨……不对,他魂儿呢?”人死了,鬼魂肯定还在啊!
“这……”判官支支吾吾不肯说明。
“孽障!没听到本娘娘问话吗!”无忧美目一掀,一股骇人的魔煞之气徒地像个手起刀落的将士一样,站在她的身后。
“娘娘恕罪!小鬼真找不到他的鬼魂,自他死时,鬼差拿魂儿,被他半路逃了,至今还没有找到。”
“跑了?他能跑到哪儿去,你们到底有没有用心去找?”
鬼差拿鬼,让鬼跑了,在无忧看来简直是贻笑大方!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办事不利在惹帝后生气这件事前不值一提。
“不用找了,他躲在沙屋里。”冥九夜刚用一缕阴煞之气探了一下,那鬼哧溜一下又躲在了床下。
女人阳气在上,盖过了他的纯阴鬼体,再加上刚出生的孩子也正阳气正足之时,普通的鬼差自是会被他蒙混过关。
“帝君恕罪!娘娘息怒!下官现在就去把他揪出来。”黑袍判官一溜烟儿就入了沙屋。
不一会儿就提着一副残魂飘了出来。
“怎么这幅鬼样子?”鬼体破破烂烂通体透风,像张历尽磨砺的破纸。
“他常窝在阳气之下,阴气耗枯,不时便要魂飞魄散了。”
“夫君……”无忧歪头一念,冥九夜就立马意会一小缕阴煞之气融进鬼体。
残魂登时丰盈,转头就又要溜回沙屋,被等在一旁的判官捏个正着。
“酆都大帝在此,还不下跪!”判官募地一喝,男鬼立马乖乖跪在了地上,“小民李翔拜见酆都大帝!”
“还有帝后娘娘……”从他耳后又传来一声小小的提醒。
“帝……拜见帝后娘娘!”
他魂体凝实,整张脸才初见端倪,一副憨厚的模样,忽地惹得无忧“噗嗤”一乐。
“看来人不可貌相,这话是真的。”
这脸,任谁一看就会认定此人温良敦厚,做不得假,偏巧就是这朴实的外表,让捉他的鬼差栽了跟头。
“说说吧,你是怎么死的?”
听到一声清冷的女声,李翔立马回话道:“回娘娘,小人是为了捉沙鼠给娘子补身子,不小心陷进了流沙中。”
这里常年食物匮乏,沙鼠呈得上是不花钱的美味了。
“算了,不用问也知道你肯定是放心不下你怀有身孕的娘子才不愿投胎转世的。”
“娘娘圣明!”李翔话不多,恭敬跪在原地,脚尖却指在屋门的方向,即是魂体无存,他心心念念的依旧是他的娘子。
“夫君,带他们回酆都吧!”无忧附在冥九夜耳边小声说道。
酆都人鬼可以共存,无忧不忍如此良缘被阴阳相隔。
“不可,他阴寿已尽,再不投胎,便会落得魂飞魄散。”常时被阳气吞噬,他已无魂可依。
“夫君刚才不是救了他吗?”刚才那缕阴煞之气,她看的是明明白白,魂体像充气球一样“嘭”了起来。
“傻瓜,夫君身上的阴煞是他一个残魂能承受的住的吗?不过是为了夫人可以安心问话罢了。”冥九夜不以为然道。
贴耳一听,无忧登时炸毛:“这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我安心个屁啊!因为我,他立马就要魂飞魄散了,这下我岂不成了棒打鸳鸯的棒槌了!”无忧恨不得这会儿把冥九夜的耳朵给咬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