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一回头看到了沈洋向自己走来,沈洋的目光被小女孩吸引着,一丝一毫都没有分给云墨。
他甚至伸出手指试探着想在女孩的脸颊上戳一下,然而似乎是担心自己的鲁莽冲撞了孩子,他看了已手指,不甘心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知道女孩被父亲抱着走远了,沈洋才回过神来。
“你很喜欢小孩?”云墨问。
沈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自然的笑了笑:“一般吧。”
他看了一眼云墨手里空了的奶茶杯,顺手接了过去说了声“我来吧”,就转身大步向不远处的垃圾桶走去。
云墨定在原地,不可思议的望着沈洋。
云墨眼底闪过的无奈和绝望,让沈洋心口又酸又紧,他有些茫然的站在扶梯旁,切身体会了一次什么叫做心碎如刀割。
吃饭的时候云墨什么也没有说,她这样心中有事,又强自镇定的样子,让沈洋心疼不已。
那天之后,他们有好几天都没有再见面。
沈洋没有找去找云墨,并不是自己不愿意,而是在给彼此时间。
第四天,云墨接到了Y国家老师的邮件,老师还不知道她和沈洋的事情。
老师的邮件内容非常简单,是就自己上次发去的评估资料,作的简短分析。
分析结果和云墨预想的一样。
抑郁症病例的遗传概率没有人能够给出肯定的答案。
就算是世界顶级的专家也不行。
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患者在有效控制两年后备孕,且备孕期间没有症状,那么遗传的几率会大大降低。
云墨明白的道理沈洋自然也明白。
云墨正看着,就接到了老师的电话,云墨抬腕看了一眼时间,导师那边已经是深夜了,想必是刚结束完工作。
云墨鼻头发酸,接了起来。
老师在电话里非常关切地询问患者是云墨的什么人?
云墨说只是一个朋友,老师松了一口气,像是相信了。
老师又叮嘱了很多,说从报告显示该名患者有很强的自我保护意识,还伴随着轻度自闭。
云墨应了,老师叹了口气突然问:“墨,你好吗?”
云墨喉头苦涩说:“我很好。”
老师沉默许久没有说话。
云墨当初回国,老师想了很多办法挽留,托了很多人找云墨谈心,也开出了很优厚的条件。
但云墨执意要走,他虽然不舍得,但还是成全了云墨。
还给云墨学校写了推荐信,给国内的朋友打招呼要关注云墨。
他做的这一切让云墨非常感动,他们到现在依然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云墨知道瞒不住的。
她回国后,逢年过节,或是遇到棘手的案列都会第一时间向老师求助。
不过最近这一年云墨已经很少再向老师请教案列了,这次既然问了,肯定就是自己没有办法解决的。
云墨想,老师拿到这个案列的时候肯定会翻来覆去看很久,最后还是没能发现到底是哪里棘手,以云墨的专业水准不可能不知道结果。
可她分明知道结果,为什么还要问呢?
既然案列没有问题,那肯定就是人的问题了。
让云墨没想到的是,老师会直接将案列发给沈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