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实在不敢想,愧疚如潮水般的将她湮没。
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她听见自己艰难的从齿缝间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九哥摇了摇头,安慰的挤出了一个笑容,可那笑容太过潦草,还没等映到眼角,就仓惶消失在空旷的房间。
“怎么能怪你呢?”九哥站起来,对等在那里的王秘书低声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王秘书就捧着一壶浓郁清香花果茶。
茶壶在炉子上咕咕地冒着热气。
苟烟波给每人斟了一杯。
九哥端起来润了润喉咙,接着说:“她走的很安详,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她一向很能忍,疼极了就装睡,我问得多了,她就插科打诨、撒娇卖萌给忽悠过去,她化疗的时候总是支我走……我知道是她不想让我看到,可是她哪里知道,在我心里,这世界上就没有比她更好的女孩了。”
云墨也喝了一口果茶,”王秘书细心的加了蜂蜜,可是云墨喝在嘴里尽然有些苦涩。
屋子里落针可闻,三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许久后,只听云墨小声说了句:“是的,我知道。”
九哥笑了笑,问云墨:“今后有什么打算?”
云墨也笑了说:“不走了,想就在这儿带着,到时候九总不要嫌我烦哦。”
九哥有些意外,他看了一眼苟烟波,嘴角在茶杯后面弯了弯:“那太好了,正好我又很多事情要麻烦苟律师。”
苟烟波点了点头:“股份的事情吗?”
九哥点了点头,两人没有再细说。
云墨虽然不是很懂,但也不难揣测。
七月留下的股份必然不少,九哥是唯一的法定继承人,顺利继承理所应当,但是无偿的捐献出去所产生的的蝴蝶效应,必然会涉及到各方股东的利益分配。
苟烟波作为这方面的资深律师,有他出面自然会为九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这些处理起来,时间周期很长绝对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完成的,苟烟波自然会经常过来,云墨在这里,两人便有更多相处的机会。
云墨淡然一笑,觉得九哥怕是想多了。
云墨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问九哥:“听说解放碑新开了一家‘小五’火锅?”
九哥一愣:“你的鼻子倒是灵通啊,听七月说的吧?开了快一年了,她身体好些的时候我们去过一次。”
云墨“哦”了一声,没再多说,她是绝对的唯物主义,在这时候,也不自觉地愣住了,这简直太诡异了。
如果这世间真的有灵魂的存在,那么七月此刻应该在哪里呢?
云墨环视着豪华的休息室,目光从九哥脸上掠过,她会看着谁呢?
见她脸色不好,苟烟波忙问她怎么了,云墨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九哥又问云墨还是住酒店吗?
云墨说暂时是的,过段时间再说。
九哥说最近朝天门新开了一个楼盘,是自己哥们开发的,是真正的一线江景,如果云墨有需要,可以和他联系一下。
云墨说再说吧,她现在实在没有什么兴趣,倒是苟烟波仔细问了好些问题,最后九哥还给了苟烟波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