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洋点了点头,推开了门。
房间里的一切和办公室完全不一样。
茶台已经沙收起来了,桌面上已经有了薄薄的积灰,书桌上空无一物,书已经全部都收进了了书柜。
沈洋打开书柜,没有找到云墨临摹的那一副小篆。
沈洋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急步走上阳台,因为长期缺水的缘故,往日里迎风摇曳的绣球,此刻只剩下几盆枯枝。
云墨住的时间并不长,也没有太多的私人物品。
一眼望去的东西大多数都是沈洋原本替她准备的,就连茶台都是当初两人一起选购的。
云墨的一切私人物品都收走了,留下的都是沈洋送给她的。
沈洋突然觉得有些惶恐,他走进卧室,打开了衣柜,衣柜已经空了,只有订婚仪式上云墨穿过的那件礼服孤单地挂在衣架上。
沈洋颓然地关掉柜门,目光在抽屉上停留,一个酒红色戒指盒子,不用打开,沈洋也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沈洋走出房间,沙发和和床布防尘罩,冷漠的注视着来人,无声的彰显着主人已经远行。
暖气已经停了,这屋里冷厉害。
沈洋靠在玄关的墙上咳了好一阵。
苟烟波最近很忙,思言站在宽大的红木书桌前给他汇报行程。
前台打来电话,思言有点犹豫,苟烟波示意他接。
“抱歉打扰您言秘书,”前台似乎有些为难:“楼下有一位先生要找苟律师,说是非常紧急的事情,但是他没有预约。”
“他姓什么?”似乎预感到是谁,思言看了一眼苟烟波的神情,苟烟波低头翻阅着文件,似乎并没有注意。
“姓沈。”
前台很快说。
思言有看了一眼苟烟波,丝毫没有犹豫:“请进来吧!”
沈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找苟烟波,他们之间的角逐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不会是胜利的一方。
该说的,早就已经说完了。
然而,当他坐在苟烟波宽敞的真皮沙发里的时候,闻着屋内悠远宁静的檀香,翻滚的心绪居然奇迹般的平静下来。
思言给沈洋泡了一壶龙井,体贴的带上了门。
苟烟波在他对面坐下:“很痛吧?”
沈洋手肘撑在膝盖上,揉着眉心没有说话。
苟烟波没有等他开口,自顾自地说:“我以前也是,整夜整夜的失眠,天快亮的时候才能勉强眯一会儿,”他顿了一下,“后来啊,我就干脆不睡了,开车去她楼下,守在那扇窗户底下,看着屋内的灯光明了又暗了,想象着她睡着的模样。”
说完苟烟波讲桌上的茶盏往沈洋那边推了推,沈洋没动。
“出去走走吧,”苟烟波又说,“没看到就会好很多,她没有回国的时候,我觉得日子并没有那么的难熬。”
沈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低低地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