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陌生的客人肯定会下意识的问一句,每当这时云墨就会说一声“抱歉”,然后像现在这样将摆台翻个面。
而刚才高天奇却什么也没有问,直接翻过摆台熟练的付了款,甚至连价格都没问。
云墨想到高太太昨天的反应,以及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更加疑惑了。
这说明什么?
答案只有一个,说明高天奇会经常过来买栀子花,而且都是在云墨不在的时间里。
那云墨不在的时间里,店里都是谁在看呢?
云墨突然想起来,以前自己来店里通常都是十点以后了。
她打开手机查看了高天奇的付款账号,又翻了半天自己的收款记录,不禁苦笑一声。
自己的所有收款记录显示的时间都是十点以后。
但愿是巧合吧。
云墨以前小铃铛休息的时候她也亲自守店,她其实很喜欢守店。
当初开花店的时候,也就是喜欢这种传递幸福的感觉。
看到形形色色前来买鲜花的人,大都是喜悦的,眼睛里的笑意都兜不住,一不小心就从嘴角溢了出来。
苟烟波今天难得有点空闲的时间,一睁开眼睛就给云墨来了电话。
云墨戴上耳机刚“喂”了一声,那边人就失了笑。
云墨系上围裙,将昨天夕恩醒好的话从桶里拿出来,准备整理:“怎么这么开心啊,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可不是开心吗,”苟烟波那边传来水声,像是正在洗脸,“昨晚有些喝多了,你又浅眠,我回来太晚了就没有给你去电话。”
云墨“嗯”了一声:“还是多注意身体。”
苟烟波应了。
云墨又说:“吃早餐了吗?”
“还没呢,”苟烟波漱完口,拿毛巾擦了擦嘴,“一会儿出去吃,约了人谈事。”
云墨点了点头,又突然意识到苟烟波看不见,于是赶紧“哦”了一声。
她手里攥着花枝,又弯着腰,说话的时候声音软绵绵的,说不出的慵懒随意。
苟烟波抵了抵牙槽,脑子里全是云墨刚起床的样子,心顿时也跳漏了一拍,突然就忘记了自己刚才想要说什么。
见她不说话,云墨也不着急慢慢的等着。
他俩最近总是这样,每天都要通电话,也没有那么多话说。
转来转去都只有那么几句不正经的,说多了惹火,两人都不好受,干脆就顾左右而言他,就像现在这样两人谁都不说话,听着彼此交错的呼吸,都觉得舒畅。
半晌后苟烟波突然声音沙哑得开了口:“云墨……”
云墨答应着。
“你在做什么呢?”苟烟波问。
云墨:“我看店呢。”
“你那小孩呢?”苟烟波又问。
“今天休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了好一会儿,直到思言上来敲门,苟烟波才挂了电话。
他拿过思言手里的车钥匙启动汽车,才一拍脑袋,果然又忘记云墨昨晚是为什么要突然给自己打电话。
苟烟波最近特别不清净,棘手的案子一个接一个。
沈洋那边倒是消停了,苟烟波盘算着到月底项目也就应该回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