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琪也忍不住抹眼泪:“这丫头!”
苟烟波回到家,李建国已近睡下了,苟芳莲坐在沙发上织毛衣。
自从吴雯雯流产后,李星辰就从这个家里搬了出去。
苟烟波尽管在苍云有产业,但家里并不知道,因此他每次回来还是和父母住在一起。
“爸睡了?”苟烟波推开门,连外套也不敢脱,屋里并没有比外面好多少。
苟芳莲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怎么不开暖气?”苟烟波皱了皱眉。
“屋里开着呢,你又不在家,我一个人多穿点就好!”苟芳莲手里织着毛衣,连头也没抬。
苟烟波无奈地坐过去,打开暖气阀门。
苟芳莲刚想制止,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苟烟波重新在沙发上坐好,他抬头打量屋子,这是一幢复试楼,位置和装修都是一流的,外面的人肯定无法想象住在这样高档房子里的人居然会舍不得开暖气。
其实家里并不穷,上次哥哥给他说了家里的财务状况,餐厅很挣钱,这套房子当时购买也是全款,因此并没有任何债务。
苟芳莲的节俭纯粹是几十年以来的习惯。
屋子里很快暖和起来,苟芳莲揭开腿上的毛毯,不满地抱怨道:“都怪你们,当初非要买这么大的房子,物业费、暖气费、清洁费,样样都贵!”
苟烟波笑道:“当初不是您说要买大点吗?”
“那我也不知道你哥哥不和我们一起住啊?”提起大儿子夫妇,苟芳莲脸上有一闪而过的落寞,但随即又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又是那副滚刀肉般的无赖。
“总之,我不管,你要快点把章家那丫头娶进来,这屋子空荡荡地,我呆着心慌!”苟芳莲拿起一颗橘子慢慢剥着皮。
苟烟波似早有所料:“你还要和媳妇一起住?”
“那不然呢?”苟芳莲白眼一翻,“这么大的房子你们不住?难不成也要像你哥哥那样出去住?”
苟烟波不答话。
苟芳莲有些不安:“怎么?章家也要彩礼和房子?”
苟烟波皱了皱眉:“没有!”
“我就说嘛,人家章家有的是钱,不像吴家那小门小户没见识,卖女儿!”苟芳莲将剥好的橘子放进苟烟波手里。
片刻后她又试探地问道:“那嫁妆也没谈吗?”
苟烟波觉得有些心累,于是没好气地说道:“没谈!”
“没出息,”苟芳莲拿手指往苟烟波脑仁上一戳,“他家父母那么有钱,现在不给,什么时候才给?”
苟烟波不接话。
他心中烦闷至极,本来一句话也不想多说,可今天没有办法,她要和苟芳莲商量云墨来家里吃饭的事情。
苟芳莲丝毫没有意识到苟烟波的不悦,仍然自顾自地说着:“烟波,不是我说你,你还是律师,她章家就一个独生女儿,你们结婚后,那章家的家产可都有你一半!你可要上点心!”
苟烟波彻底无语了。
可他并不想和苟芳莲争论,正一筹莫展间,突然想起李星辰的话。
便暗自下定决心,干醋先按着不提,等明天找个时间和哥哥嫂子商量一下。
想好之后,他便慢吞吞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装作困了似地“嗯嗯啊啊”地上楼休息了。
苟芳莲看着他的背影,只恨铁不成钢般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