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这么亲密,我怎么好意思出来?”这下,语气中还带着笑意了。
寸三手一扬,一道光倏地从他手中牵向蜂箱,接着一拉,一道黑白色身影一个踉跄,从蜂箱里摔了出来。
随着那人一个转头,带着稚气的面容出现在阿浓眼前,她一愣,语气是大大的怀疑:“你是观主?”
少年爽朗一笑,理了理被弄乱的头发,又正了正道冠:“仙子。”
一位年轻的道长叫自己仙子,阿浓再不要脸也做不到,有些羞稔地低下头:“那个,我不是仙子,你叫我阿浓就行。”
道长一愣:“仙子不是已成仙六百余年了么?怎会不是仙?”
顿时,寸三、阿浓齐齐一怔,直直望向道长。
“你认识我?”阿浓大惊,问。
道长倒有些迷茫不解了,抓了抓脑袋,恍然大悟:“也是,都几百年了,现在不记得小道也是正常。”
“你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阿浓想到无暇说过自己曾是仙,约莫,这道长也能给自己一些信息?
阿浓眼中的疑惑不作假,道长不禁有些怀疑自己了,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一方端详。
这番举动看得寸三有些不满,上前一步挡在了阿浓面前。
道长顿时噎住,感觉吃了一份狗粮……
另一边,阿浓却是捂嘴偷笑起来,这个寸三对自己,好像真的不一样呢。
她从寸三身侧溜出个脑袋,问:“道长,可看出什么来?”
“看出来了。”道长煞有其事。
“嗯?”还真有?
“仙子比我认识你时,多了一颗痣。”道长点了点头,“一颗朱砂痣。”
阿浓吃了一惊,忍不住将寸三推开,冲到道长面前:“那你知道我的痣怎么来的吗?”
道长忽然浑身一个哆嗦,循源望去,是寸三怨念的目光。
眼珠子灵活地转了转,他挺直了腰板,似有些挑衅地凑到阿浓跟前:“我与仙子也不过一面之缘,小道也是得了仙子的机缘,才有幸长生不老。至于这朱砂痣……”
他偷眼看了看一脸警告的寸三:“约莫和你那相公有关吧。”
“相公?”阿浓怔住。
头,已有些微微地疼。
就在不久前,脑子里曾出现过的画面再一次闪烁起来。
和此时的寸三一般无二的那张脸,床帏之间的亲昵,他拂过她的脸,亲吻她的额头,甚至……
猛地,她转头看向身后的茅屋,又忍不住朝屋前奔跑。
篱笆、院落、甚至还有那鸡笼……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可为什么,她还是先不起来?
身后,寸三和道长也跟着走了过来。
“这里是哪里?”
忽地,她转身拽着道长的衣袖,有些歇斯底里的执着。
道长受惊,看着自己本就残破的道袍被撕扯地就差衣不蔽体了。
却还是认真的回答:“就,就仙子曾经住过的地方啊。”
“我住过?”
道长在寸三震慑的目光下,阿浓失魂的眼神中,小心翼翼拉出自己的衣袖,长长吁了一口气。
别没被那欺师灭祖的家伙弄死,就先被这两位玩死了。
“是啊,当初那些骗吃骗喝的道士要来捉妖,我就是跟着他们来的此处。”道长说。
“后来我那不肖徒孙不知从哪儿学来了些歪门邪术,愣要我交出什么长生秘籍,更窥探我的记忆,这才有了这处幻境,我也被所在这幻境里一年多了。”说到后来,道长忍不住叹了口气。
“所以你活了六百多年,还打不过你顶多不过百岁的徒子徒孙?”说这话时,阿浓语气中不自觉带着鄙视。
“不是,我不是说了吗?歪门邪术!”道长气得要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