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他眼中有了神采,看了那段日子其实还不错。
“虽然没有传说中跟神仙打上交道,这数十年来,我也一直尽我所为大家排忧解难。”
目光渐渐暗淡下来:“直到,他变了。”
……
“一年前,他忽然跑到我房间,说有事与我相商。毕竟数十年的交情了,我也不会多加提防。
直到我清被他放倒,眼睁睁看着他割我的喉,取我的血,才恍惚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说到这里,道长声音沉重,似有些抑不住的难过。
“你的血是有什么不一样吗?”无暇问。
阿浓简直要被无暇这愚蠢的问题笑哭了:“人家可是吃过仙丹的,血液自然也有药效啊!”
道长点了点头。
“那时,他已年近耳顺之年,而我,却一如这般,在漫长地相守的岁月里,我甚至忘了自己是他师傅的身份,而把他当成了一个尊敬的长者。”
“看来是你自找的。”冷不丁,寸三居然做出评价。
道长苦笑:“是啊,确实是自找的,师傅不像师傅、徒弟不像徒弟,哪儿还有什么正常的尊师重道?”
这一次,没有人提醒他继续。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他情绪稍稍平复,这才继续:
“我所教的向来是道门正宗,却不知他从哪儿学来的邪术,将我囚禁起来,以我血炼丹,竟让他恢复青春?”道长语气沉重。
阿浓却听出了异样:“你的意思是,你的血,不应该有这般功效?”
“当然。”道长说。
“我虽是因服下仙子给的金丹才有幸长生不老,受伤能快速愈合,可终非仙人之躯,依然是凡夫俗子,我的血又怎能有同仙丹一般的功效呢?”
“如此若真有效,当初陛下在位时,我怕早就被炸得成了干尸。”他如是说。
阿浓点了点头:“看来,他背后是还有人指点,用你的血长生不老只是个骗局。”
“别打岔,就你聪明?”胳膊被无暇没轻没重地一拍,惹得阿浓一阵怒目,很疼好不好?
寸三的眼,轻飘飘地扫过去。
恰与无暇回收时对上,冷不住打了个寒噤——
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是,我曾问过他何时会的这歪门邪道。他只说,那是他的机缘,我给不了的,他的机缘。”道长黯然。
其实中间他省略了许多,包括他对自己歇斯底里的埋怨。
“凭什么你能长生不老,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那时正是返老之状,可怖的脸已凹了进去,反而比饮血之前更为苍老。
他疯狂地在他身上划出新鲜的伤口,甚至等不及用碗盛,直接开个口就咬了上去……
这样狼狈不堪的他,他并不想让几位仙人知道。
“直到后来,我的血已不能抵抗他衰老的速度,他反复地频次越来越高,老得越老越快。”
说到这里,道长端起无暇为她续上的茶水,缓缓饮了一口,这过程,没有任何人想过打搅他。
“忽然有一天,他欣喜若狂地闯到囚室跟我说,他找到了新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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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感觉自己写的有些病娇?我是不是该换风格些耽美或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