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青石砖铺成的地面,‘嚓——’地一声裂开,无数条虫子一般的东西密密麻麻蠕动着,齐齐‘霓裳’聚拢而来。
见情势已不可转,‘霓裳’也只能豁出去。
“呀——”随着她一声喝令,那一条条黑虫自它裙下而去,只看到她露出的脸上、身上,此起彼伏这虫儿们蠕动的路径。
而这厢,除了发招时的一掌,沧澜全程静默,似乎就等着看‘霓裳’最后能整出个什么来。
“呵。”
一声冷笑,让明明战意蒸腾的房间降下冰雪。
“本尊还以为,你是什么大角,不过如此——”
‘霓裳’的身体还在膨胀,那些虫子攻击的养料已让它整个身躯较之前不知大了多少倍。
黑风还在肆虐,却连沧澜的衣摆都不曾带动。
直到所有的虫子吸纳完毕——
忽然,‘霓裳’张开血腥大口,一团墨青的黑色自它口中脱出,化作无数带着诡异气息的枝条,自四面八方,朝阿浓与沧澜袭来。
阿浓退后一步,以蛇刃作格挡之姿。
然而,所有的攻击,在离沧澜三步之外全是停住。
沧澜冷冷一笑,眼眸懒懒抬了抬,眸光一闪——
只听见稀稀落落的‘嘎嘎’声,那些含着‘操纵者’所有杀招的纸条竟在半空中,悉数碎成齑粉。
“噗——”
‘霓裳’一口黑血呕出,眼中满是惶恐。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如此不堪一击?
就算它很清楚眼前之人深不可测,可它还以为,能争取个一线生机、一线生机啊……
“魔尊饶命、饶命啊!”
几乎是倒地的下一瞬,‘操纵者’快速地,几乎是爬行着凑到沧澜跟前,想要求得对方网开一面。
可惜,沧澜只轻轻动了动衣摆,魔风一扫,他被推到了床脚再度撞了个透心!
毫无骨气的求饶让阿浓皱了皱眉,还以为是个多厉害的人物,原来也不过尔尔。
可这样的水平是不是证明‘它’要不就是个没眼力见的独行者,不过用吸取十世善人精魄的方式提升修为罢了;
又或者,在‘它’的背后还有更大的支撑,毕竟十世善人这种存在,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知道该怎么利用的!
刚才沧澜说的‘蜮族’?
阿浓忍不住低头看了下手腕上的石头手链,如果她没有记错,当时驱使那个小姑娘去害人的那两个怪物,就是蜮族的。
沧澜对付‘操纵者’,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几乎没花什么功夫,连一声惨叫也无,对方便被他捏的粉碎。
“霓裳呢?霓裳呢?”阿弥从结界中出来,第一时间四处找霓裳的踪影。
新房一片狼藉,那‘操纵者’的残枝碎屑遍地。
沧澜看得皱了皱眉,手掌凝起一团魔气,缓缓摊开,魔气四泄,带来的却不是毁灭……
眼见着,那些污血、碎尸没魔气消融,房内被黑气腐蚀的床杆、桌椅从无到有,宛若适才那场大战只是一片错觉。
然而,房内依然没有霓裳。
“霓裳呢?”阿浓也忍不住上前问到。
沧澜低着头,神色不明。
看在阿浓眼中,显然是不好的消息了。
“霓裳呢?”
阿弥看着两人的神情,心似坠入了冰窖,脚下有些不稳,却还存着一丝的可能。
嗓子在发抖,他走到沧澜跟前,说:“刚才那个妖怪,不是霓裳,对不对?”
沧澜轻轻地看了他一眼,说:
“那具身体,确实是霓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