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脸一囧,他虚咳几声正色,假意吩咐众人准备开放,这才又回到三人的茶桌上。
首先问的,却是沧澜了:“闳儿如今,已有十九了吧。”
和玉乍一听,挑眉,望向沧澜,后者竟极为默契的与他对视一眼。
然后沧澜分明看出和玉的眼中意味:十九?分明是个上万岁的老妖怪!
心底哂笑:最好别给我反击的机会!
随后,沧澜朝钟离远微微一笑:“叔叔不提,子闳都快忘了,原来已入府上这么多年了。”
“寻常人家到你这个年纪,早已结婚生子,便是叔叔同你这般大时,雲生已能奔走。”钟离远感慨着,不知不觉忆起了年轻时。
一句话,终于让沧澜意识到钟离远今天兜了一上午的圈子,究竟为的是什么事了。
“闳儿不急,毕竟众位兄长,也都还未娶妻。”沧澜四两拨千斤给挡了回去。
钟离远顿时噎住,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家五个儿子,秋生勉强可以说还小,靖生却与兰子闳相差无几,且不提绮生洛生,雲单单说雲生,却是二十有五的年纪!
这一个个的老大不小了却不思成家只拼立业,真真是‘吾儿叛逆,伤透吾心’哪!
然而这只是他自己的小郁闷,与兰子闳该说的该谈的,还是要说、要谈!
“不知闳儿是否还记得,昔日相思年少时,我儿雲生与兰兄约定之事?”
钟离远循循善诱。
唉,看来是躲不掉了。
沧澜故作思索沉吟一番,道:“叔叔说的,可是昔日雲生兄长所言,当相思随从之事?”
他面色冷淡,语调平和却又带一些怅然。
如此作派,看在钟离远眼中,竟是有些失落,仿佛自己今日提起,还是想拿这个当借口反悔亲事一般。
钟离夫人替他再续上一杯茶水,同时递了一个警告的眼神。
钟离远乐了,开心不已,继续说:“贤侄休要多想,当日所言不过是个考验罢了,如今相思已十三,再过几日,便十四,我想着你这些年周游四方久不归家,怕是因为府上不能给你归属感,便与夫人商议,不如你二人早日成亲,也省得你婶娘日日叨念。”
此言一出,无论是沧澜,或是和玉,皆是一惊。
和玉更是心底骇然!
钟离远这一句话几乎打破了他所有的计划。
他是不打算强硬地逼相思进山修炼,却已有了想法,一定要在她与沧澜成亲前让她飞升,只有如此,才不会重蹈覆辙!
“可是,相思才十三岁,如此冒然替她决定婚事,是否不妥?”他的语气温柔,倒没有什么据理力争的意思,可从之前的交谈来看,此刻已经算是比较强硬的态度了。
钟离远脸色一沉,看着和玉的眼神顿时不善:
这人怎么回事?昨天莫名其妙的还要娶自己女儿,虽然后来证明只是个借口,可他娶得,闳儿难道就娶不得?
他们才是相思的父母,又怎么会害相思呢?
和玉蹙眉,心知此时不妙。
一旁,沧澜看着和玉与钟离远只见隐约有了龃龉,心下暗爽之余,却也会考虑后果。
他,是想娶相思的。
可他,想娶的,真的是相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