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以指作笔在雲生面前凭空谢谢画画,竟真的生出一道幽符,幽符既成,一闪,直贴雲生而去。
待那未成气候的妖气退散,沧澜心想:相思啊相思,这一回,你欠我的可要多一些了。
明明不应该有什么感觉,雲生仍是觉得身体一轻,刚想问……
“子闳劝兄长莫管,并未危言耸听,别说您的法宝,就算你家师父过来,也绝不是那妖物的对手。”
雲生一怔:“可相思与她们那般亲密,我担心……”
“放心,且不说这妖物是谁,便是她们,也绝对不会伤害相思。”
见沧澜语气笃定,雲生心下稍安,却又不禁疑惑,为什么他就这般肯定?
想着昨日他与那几位女子去后院私谈,当时虽说未曾见过,想来总是有些关联的。
毕竟,若子闳与那几位女子真有龃龉又如何会替她们说话呢?
再加上他今日表现出来的那些本事,怕是那几位姑娘有什么底细,也已叫他看得一清二楚。
问题有些多,他得静下来好好捋一捋,不过……
“你认识我师父?”他问。
“呵。”沧澜轻笑一声,接过他手中的铜镜,漫不经心地翻了翻:
“玄音观嘛,久闻其名。”
明明说的是褒奖的话,雲生还是明显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以为意。
看来子闳这些年在外面的奇遇,比自己更甚。
不由得,他对沧澜更高看了几分。
沧澜自然不知其中的误会,只又交代了几句,这才与雲生分开。
目送雲生的灯盏离去,他才伸出手来。
一团小小的黑气团于其中,这妖气到底是谁的,并不难查。
只是,难道他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手渐渐蜷起,将那点滴妖气消灭得干干净净。
看着头上那轮新月,他不由得叹了叹:“相思啊相思,本尊果真是上辈子欠你的吗?”
离城一角,一间密室之中,一个身影正襟危坐,似在入定。
当放出去的妖力连最后一丝都消弭干净,那人心头一悸,血气上涌之际连忙咽下。
一阵咳嗽。
猛地抬头睁眼,便是猩红的光。
双手一紧,拳头狠狠砸在坐榻之上:“你也帮他,你为什么要帮他!”
可是,等不了了,等不了了……
只有最完整的吸取一个人精魄才有足够的功效,哪里还有时间再去等下一个?
忽然,一阵阴风吹来。
明明四处无窗一片昏暗,可那慑人的气息就萦绕在周围。
神色一紧,只见她一个翻身,迅速调整为备战状态:“是谁,出来!”
风声愈发地急促,仿佛就在她的耳边。
桀桀的笑声在风中窜杂着:“既然已经被盯上,求不了质,求量也行啊……”
她眉头一紧:“可是之前……”
“可你等不了了啊……”
一句话,驳回了她所有的顾忌。
是啊,虽然得了承诺,可那个人的话,真的该信吗?
以他的身份做派,若不是和玉在场,她们姐妹根本不可能有与他一谈的机会!
那个徒手杀死兄长的魔尊,那个纵容妹妹行凶的魔王,真的会因为所谓的‘无心之过’便去怜悯她们这般弱小的性命吗?
不,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
一切,还得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