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高等学府毕业的宁初,此刻听见这种话,多少有些心酸。
然而就算是心酸也得忍着,谁让她是个“愚昧无知”的公主呢。
宁初顶着众人的评价,泰然自若的找了空的位置坐下来。这位置离前面夫子讲课的位置不近,但也不远,是刚好的位置。
宁初坐下不久,她前面的人就回位置了。
坐在她前面的,是一个不大的小孩,站起里估计才到宁初的腰部,跟这么一群半大的孩子一起念书,宁初着实惭愧。
好在他们和宁初不熟悉,虽然喜欢说悄悄话,却也是听说过宁初的“丰功伟绩”的,所以不敢招惹她。
没人招惹,宁初乐得自在,不过在外人眼中,她就一个人坐在那里,稍稍显得有些孤独。
“说起来,宁初也是我的皇妹,但我们真正相处的时间却不多。”江尘澜看着宁初单独坐在那里,也没人去和她打招呼,不禁有感而发。
齐慕宸坐在他身旁,听见这话,瞥了眼宁初,笑道:“你这个皇妹,非常人。”
“什么意思?”江尘澜看向齐慕宸,问道:“你同她有过交集?”
“没有。”齐慕宸矢口否认,“只是听说。”
“听说?那些都是宫中传闻,我倒是没有看见这位皇妹发过脾气,不知是否真的如此蛮横。”江尘澜笑脸盈盈的说道,显然对于宁初的真面目,全然不知晓。
齐慕宸哼了一声,道:“你若是想知道,倒也是简单,我马上就能让你见识到。”
“哦?”江尘澜来了兴致,好奇道:“我看她此刻面色平和,你要怎样惹她生气?”
闻言,齐慕宸皱眉,无比嫌弃的看着江尘澜,“不过玩笑之言,你竟然还当真了,若真的惹急了,这课你是上还是不上了?”
“......”江尘澜无言的收回视线,叹道:“你这张嘴啊,真的是怎么说都是你有礼。得亏了你是武官,若成了文官,怕是这满朝文武,没一个人见到你不跑的。”
齐慕宸微微挑眉,似乎对于江尘澜的评价,很是诧异,“此话怎讲?”
“说不过当然得躲着了,说不定本太子还有幸能看见齐大人舌战群儒的盛况呢!”江尘澜笑嘻嘻的收起折扇,轻轻的拍在齐慕宸的肩上。
齐慕宸轻笑一声,反驳道:“那你这辈子估计都看不到了,我放着好好的侯爷不当,去做那什子文官,我不是真的脑袋进了水,无药可救嘛!”
“非也非也!”江尘澜一副孺子不可教也,收回折扇,潇洒的展开,笑道:“文官也罢,武官也行,若是你有能力,能坐上的位置,不仅限于侯爷。”
齐慕宸瞥了他一眼,起身,“你们该上课了,专心些上课吧。”
“诶!别走啊!”江尘澜喊道。
然而齐慕宸可不管江尘澜喊什么,径直朝前走,走到宁初的桌子前,才停下来。
宁初正在纸上涂鸦,浓黑的墨,洒在白纸上,沿着边缘,一点点勾勒出树枝的模样......
“看不出来宁初公主竟然还会作画。”
突然冒出的声音,吓得宁初的手抖了抖,一条完整的枝干,朝着上方垂直伸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