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质与往常不同也就罢了,可她才觉得哥哥长大了,沉稳了,他竟然又被旬玙吓得不敢大声呼吸。
宁婉月都觉得她哥也太割裂了。
浑然不知正是因为宁尧出去一趟,历经数次生死大事,才会变得谨慎沉稳,又对别人身上的气息十分敏感。
旬玙才不管宁尧跟宁婉月在想写什么,她在那边自顾自地跟青松说话。
“你家公子什么时候派他去的山河城?”
“约莫数月之前了。”青松对着自家未来的少夫人,自然是知无不言。
主要是谢灵均也没有特意交代过他要瞒着旬玙什么事情。
因为大事,谢灵均从来不会对青松说,旬玙哪怕问了,青松也不知道。
旬玙继续问道:“去查谁。”
青松脸上便露出了为难:“这个小的真不知道。”
旬玙了解谢灵均的本性,青松既然说不知道,那说明谢灵均是真的没告诉他。
行吧,这个渣男,用不着你的时候就什么都憋在心里,保密程度堪比瑞士银行,你站在保险库门口都不知道旁边就藏着成堆的纸笔。
等到要利用人的时候了,就给你点不明不白的消息暗示,钓着人帮忙就跟拿着胡萝卜钓毛驴一样。
呸,渣男!唾弃你!旬玙真心吐槽道。
“可以了,你回去告诉谢灵均,这两个人交给我了。”旬玙对着傻坐在一旁好一会儿的宁氏兄妹抬了抬下巴,对青松说道。
青松立刻便行礼:“多谢县主,那小的就回去复命了。”
旬玙点点头,随意挥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青松往外走了几步,又忽而停了下来,他突然变得有些难过而又惭愧,看向旬玙欲言又止。
旬玙看他这样,奇怪道:“又怎么了?”
青松看着旬玙素净的衣服首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县主,那日……”
旬玙一下子明白了他想说的话,闭上眼睛摇了摇头:“与你无关,本就是冲着我来的。若真要追根溯源,我比你更像是害了她的人。”
那一日,谢灵均跟银绣他们几个武功最好的,都追着旬玙的方向去了。
去救旬杉的,是青松带的人。然后旬玙回来的,旬杉没了。
想来青松自那之后,心里也不好过吧。
不过旬玙虽然没怪他,刚才那句话却也不是再安慰他:“更何况,真正的凶手并不是我,更不是你。是谁下的手,我就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其余无辜的人,我又何必牵连?”
青松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又一次深深的拱手下拜,然后离开了旬府。
青松回去向谢灵均复命了,留下宁氏兄妹跟旬玙面面相觑。
“好,接下来让我想想怎么安置你们。”
旬玙摸着下巴看着两人,像是在看两只落入狼群的小绵羊。
刚才一直默默当着自己的背景板,一直没有说话的银绣此时又一次发挥了自己金牌侍女的能力。
“姑娘,不如交给奴婢吧。”
旬玙转头看了眼银绣:“你?”
银绣点头:“姑娘还不放心奴婢吗?”
旬玙思考了一下银绣处理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办事能力,毋庸置疑是顶级的。
背后势力,旬玙一直认为银绣背靠的是国公府暗地里的暗卫势力,这么想想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再运出府去,安顿好,这个她是可以做到的。
最重要的是,银绣知道旬玙已经在想法子要对付范琪君了,她也知道范琪君是蓟国公从山河城带回来的。
也就是说,银绣知道谢灵均跟旬玙两个人要隐瞒对付的人,就是范琪君。
让银绣去处理这件事情,不需要想办法向更多的人解释,也就避免了节外生枝的可能。
这么一想,银绣还真是很适合的人选呢。
既然如此,旬玙也没有再多挣扎纠结,直接将这件事情就这么交给了银绣。
反倒是宁氏两兄妹看着主仆二人旁若无人的在商量他们俩的去向,听的是目瞪口呆。
“你、你们,就这样决定了?”宁尧语带结巴,不敢置信地问道。
“那不然呢?”旬玙反问他,“难道还要沐浴焚香,开坛做法,斋戒三日?”
“可、可,我、我们……”我们是谢灵均专门托付给你的,我还受到生命威胁了呀。
宁尧内心深处在咆哮,面上却不敢对县主不敬。
旬玙脑子转动了一下,从他略显慌张惶恐,还有害怕的情绪里,分析了一波他想说的话。
然后恍然,是了,别人又不知道银绣的能力,发现自己的性命被放在了一个侍女手上,定然是会有些害怕的。
于是乎旬玙好心地给宁尧解释道:“你放心,银绣很厉害的,我保证,这件事她一定会处理的滴水不漏。你们的脑袋会平平安安的呆在你们的头上,身上不会有一点伤,一定会好好地活到谢灵均回安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