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元赫自嘲道:“无妨,我这命本就是偷来的。也许,我早该在十年前的那场大火里死去,那样就不会遭父皇和母后嫌弃,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连累你。像我这样的废人,不该奢求有幸福。如果不是我那日入府寻你,也许今日躺在床上的人就不会是你了。”
姜若惜觉得姬元赫太过可怜,原本该是意气风发的男子,如今却这般颓废:“这事并非你的错,是我失策。如果不是被人……算计,我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这一切,不过是我学艺不精而已。”
“我要是记得是谁打晕的我,就好了。我当时因为酒喝多了,到东宫外走走。谁知,突然一个黑影出现。我被套到麻袋里,然后脖子一痛,就失去了意识。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我俩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
“即便看到是谁,也无用。若是他们一口咬定你在陷害,怕是会惹得皇上更加生气。”
姬元赫因为深呼吸而觉得肺部疼痛,他痛苦地咳出声来。
姜若惜反而安慰被打击的姬元赫:“事已至此,你我再如何自责都没用。我探过脉搏,早已没有药物影响的痕迹。我在被人抬到这个房间之时,一直闻到一股植物的香味。就是这香味,让我无法醒来。可是,在我们向皇上求饶的时候,我发现药效已经消失。而且,那些人肯定不会留下药物作为证据,这次的设计,我们只能认栽。”
姜若惜不顾姬元赫的惊讶,扒开他的衣服。看到伤痕之后,姜若惜眼神深了几许:“一定很疼吧。你上次给我的药我还带着呢,我给你涂上吧。”
姬元赫被姜若惜的大胆行为吓到,他结巴地说:“我……我自己来吧。”
“你现在在我眼里,只是一个受伤的病人而已。别顾忌那么多的礼俗要求,男女之防并不合理。谁说女子就不能触碰男子了。再说,你我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姬元赫看着脸上还留着巴掌印的姜若惜蹲坐在地上为自己擦药,眼神就未曾离开过她。
姜若惜见姬元赫似乎因为疼痛而不断往后缩,急忙按住他的肩膀:“你别动啊,很快就好。”
专心搽药的姜若惜偶尔抬头,对姬元赫露出微笑。
姬元赫突然握住姜若惜的手,将她拥入怀中。
“姬元赫,你的伤……”
“我一点也不疼。惜儿,今后我会好好待你的,只要有我姬元赫在这世上一天,我就护你平安喜乐一天。这世界上,还没有谁像你这般待我,我受之有愧。”
姜若惜犹豫之后,还是将自己的手松开,搂住姬元赫的腰:“姬元赫,我早说过,我做事只求心安。谁待我好,我便回报谁。我的原则就是这样,今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可能都会在一起生活。我想,妻子为丈夫做这点事情,是应该的。”
姜若惜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说,她喜欢的人明明是姬元瑞,可是她却见不得姬元赫伤心。也许是他眼底的那份无助,让姜若惜心颤,让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