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行!”慕容烟看着那张凑近的脸,赶紧让开一些,以免再诱的鼻血流出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大伙会怎么说我?”
云洛媚笑道:“小姐在大伙眼里不正是夜夜流连烟花柳巷的女子么?”
慕容烟一怔,这才想起这码事来。
自己的形象恐怕早就一落千丈了。
肚子有些疼,可能是有些着凉了吧,慕容烟也没在意,摇了摇脑袋,抛开乱七八糟的想法,又往后挪了挪,道:“不管怎么样,你绝对不能住在我房里!”
正要再开口,突地腹中一阵绞痛,疼的说不出话来。
云洛本想留在这房里,籍着接近的方便也好查些情况,只是没想到事情还未说完,眼前的女子就蜷下了身子,片刻间,额头上已沁出了汗珠,看样子是疼的狠了。
“你,你怎么了?”云洛怔道,眼见着慕容烟双手紧紧地揪住身边的床单,痛苦万分。
“疼。”慕容烟冷汗涔涔,在说不出多余的字眼。
“肚子疼?”云洛皱眉道,走过来探手伸向慕容烟蜷缩的身下,只是还未伸到,胳膊便被那痛苦的人抱住,紧紧的,再抽不出来。
“你吃了什么?”云洛也有些慌了,从小身子就好,即使出任务受伤也是看得到伤口的外伤,这种肚子里的病痛怎么解决,他还当真不知道。
屋子里静了下来,只听到慕容烟痛苦地喘息,半晌,似乎疼痛缓解些,就听慕容烟弱弱地突出一个字来:“猪……”
云洛一怔,随即瞪大了眼睛:“你吃了一头猪?”
说不定是撑坏了,云洛暗道,轻轻推了推不再发抖,却依然蜷缩的人,道:“我带你去看大夫。”
“不。”慕容烟抱的更紧了,那股子劲道直拽的云洛也站不住了,弯腰伏在床边。
这姿势实在难受,云洛唤了几声小姐,后者却再无声息。
看样子似乎这疼来得快去得快,这会儿安静下来,倒像是没事了。
云洛看看眼前双目紧紧闭着的女子,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漂亮的女人,浓密乌黑的长发,瓜子脸,这会儿看来五官精致,虽没了白天看到的活泼,却多了分安逸的美,额头有些宽,应该也是个聪明的女子。
眼前的人皱了皱眉,抱着云洛的胳膊蹭了两下,又安然睡去。
倒真的睡得毫无戒心,云洛不由的伸手拨开慕容烟额间被汗滴打湿的碎发,不经意地挑起了一抹笑意,或许他自己都未察觉。
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好了,云洛暗道。
这种安逸的感觉,突然觉得很美好。
云洛弹指打灭了墙边的蜡烛,屋子里瞬间暗了下来,更显安静了。
从什么时候起,便没有看过这样的夜色了?云洛想。
父亲战死后,从小便没有娘亲的自己彻底没了依靠,官府的人怜悯自己,收了自己去府衙干些杂活,跟着衙役学些本事,再到后来,机缘巧合立了功绩,从师学了更多的本事,生活便开始忙碌起来,府衙的肃静沉闷,朝堂的严肃刻板,青楼的声色犬马,处处都是表面平和,内里暗藏杀机,好累。
云洛闭上了眼睛,胳膊有些酸,却突地不想挪开了。
夜,静静的,只有轻轻的呼吸声,慢慢的,合在一起。